岳飞搀起马元,笑道:“自家兄弟,何必多礼”。
马元很是固执地行了一礼,“昔日若非大兄救我一命,马元早已经是坟冢枯骨”。
岳飞故作怒色,“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二人谈笑间已经进了大帐,这时,马元低声说道:“我听说赵构已在成都另立新宋,兄长此番可是有所图谋?”
岳飞微微颌首,道:“不错,我打算夺取蔚州”。
马元吃了一惊,“大兄,你降了方腊?进来方杰四处劫掠,金人躲入城内,闭门不出,城内算上辽人可是有一万大军呀,再者,各地豪强有不少人马依附于他,一旦消息走漏,只怕夺城不易呀!”
何止是不易,如果换成另外一个人,马元早已经破口大骂了,两千兵马就想夺取一郡,显然是在痴人说梦……
岳飞气定神闲:“你说的我都知道,所以我才唤你前来”。
马元咬了咬牙,道:“大兄有事吩咐便是,我这条命都是你给的,刀山火海我都不怕”。
“好兄弟,既然如此,为兄也就不瞒你了,如今我手中有三万大军,只要你能赚开城门,我便有把握拿下州城!”
听到岳飞有这么多兵马,马元心中一定,爽快地应承下来:“好,大兄等我消息便是!”
二人又商议一番细节,然后马元告辞而去。
临近塞外,蔚州城墙修建的格外高大,只不过,城门虽有四座,可是,出于安全考虑,只有两座城门常年开启,东门就是其中一座。
金人进驻以来,城中有八千人马驻守。
近日,方杰四处劫掠的消息传来,州城内气氛显得很是紧张。
太平军战绩显赫,罕有败绩。
东门的守军有八百人,他们的任务便是看守城门,平日里,城门的防务由一名牙将负责,完颜宗岐极少插手。
初春时节,夜风依旧寒意凛然。
昏暗的火光中,几名军卒在城头瑟瑟发抖,他们竭力靠近火盆,靠团取暖。
忽而,城下传来一阵马蹄声。
示警的军卒大声喝问:“尔等何人,意欲何为?”
马元打马出列,道:“我乃别部司马马元,有紧急军情向完颜将军禀告”。
城头的守军认识马元,他们知道,马元的防区就在城北三十里的县城,此时他深夜来访,说不定真有要事。
“司马稍候片刻,待我请示之后再开城门”
马元骂骂咧咧地,却也没再多言。
守军不敢怠慢,他们急忙分出一人向牙将禀告。
东门牙将刚刚入睡就被吵醒,他满腔怒火无从发泄,却又不敢得罪马元,只得穿上衣甲,来到城头,“司马深夜前来,不知所为何事呀?”
马元拿着官腔,道:“事关蔚州之安危!马大牙,快快开门,若是再耽搁下去,小心我去完颜将军面前参你一状!”
马牙将又羞又恼,有心破口大骂,又惧怕马元的权势,当下只得强忍着怒火,道:“完颜将军有言在先,城门关闭之后,无令箭者不得擅入,我只问一句,你有令箭吗?”
令箭是完颜宗岐发放的信物,等于出入州城的出门证,在马大牙看来,马元深夜前来,绝对来不及讨要令箭。
“让你得瑟,让你猖狂,老子晾你一夜!”
马大牙心中很是得意,没有令箭,就算完颜宗岐追问起来,他也可以推的一干二净。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马元竟然真的从怀中摸出令箭,他持箭在手,大声喝道:“睁大你的眼睛瞧好了,令箭在此,还不开门!”
“这……且容我一辨真假”
马元怒极反笑,“好,马大牙,我记住你了”。
马牙将强忍着悔意,从城头缒下一个竹篮。
马元将令箭放到篮中,很快,篮子就拉了上去。
令箭是马元使人仿做的,马大牙没有瞧出不妥,其实他压根没有怀疑到马元身上,只是单纯的不想让马元进城罢了。
如今马元拿出凭证,马大牙再也无法拖延,只得干笑道:“司马勿怪,兄弟也只是例行公事而已,来人呐,开门”。
马元冷哼一声,并不多言。
城门吱嘎嘎打开了,马元低声吩咐道:“准备进城”。
骑卒微微颌首,他们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这时候,为了弥补错误,马大牙亲自下了城墙,侯在城门口,“司马,适才多有得罪,他日兄弟一定设宴赔罪!”
马元已经行动近处,两人相距不过五步。
谁也没想到默不作声的马元突然翻脸,道:“拿下!”
跟进的军卒骤然发难,马大牙根本无从防备,等到缓过神来的时候,他的脖子上已经架了把刀。
变故突生,谁也没想到马元竟然会突然动手。
“马元,你疯了吗?快让他们放手!”
马大牙浑身颤抖,又惧又怕。
马元摇了摇头,道:“放手?你做了什么事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
马大牙心中茫然,“我做了什么?”
马元举起令箭,环顾左右,道:“蔚州城门将马大牙勾结汉人意图里应外合,夺取州城,奉军令,立斩无赦!”
“血口喷人!”
马大牙尚未来得及辩解,军卒便猛然下手。
“噗哧”,只是一刀,斗大的头颅便滚落到地。
守将就这么死了?
军卒们面面相觑,他们被马元凶狠的手段震慑住了。
说杀就杀,这是何种手段!
趁着余威犹在,马元当即下令:“军卒回营,东门由我接管”。
一名头领有些迟疑,“这,若是完颜将军问起来……”
“完颜将军那里自有我去分说!”
头目还待多言,马元大手一挥,道:“此人是马大牙的同党,给莪抓起来”。
头目大骇,他竭力反抗,却坐实了图谋不轨的罪名。
片刻之后,马大牙的心腹三十多人都被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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