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经十月份末,再过两天便进入冬月,不出意外的话,家珍临盆的日子就在冬月中旬左右。
“好好好,是儿子行了吧?”李豆腐说着,递过来一根旱烟。
徐福贵摆摆手,“抽不惯这玩意儿。”
李豆腐正想说什么,突然被不远处的喧嚣吸引了注意。
“收税!以后每个做买卖的都要收税,每半个月交一次。”县太爷的官兵出现在街上,大声吆喝,身上还穿着黄皮衣裳。
“咋又要收税了,县太爷收一份,那些帮派收一份,现在部队也要收一份,这日子,可怎么过。”
李豆腐小声抱怨了一句,等官兵到前的时候,他又连忙堆起笑容,“官爷。”
官兵肩上背着一把步枪,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这摊子每天盈利多少?我告诉你,可不许少报,不然蹲大牢了可别怪我不提醒你。”
李豆腐讪笑一下,老老实实说道:“我这就是个豆腐摊子,买卖不大,一天能挣个三百铜钱便是极限了。”
官兵闻言,眼神更是不屑,“每半个月交两块银元,知道没有?”
李豆腐倒吸一口凉气,正想诉苦,看见官兵不耐烦的表情,识趣闭上了嘴。
官兵伸出手,“拿钱吧。”
李豆腐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官爷,我身上没有两块银元,明天我再补上可行?”
官兵一脚踹在他身上,李豆腐直接被踢倒在地,“麻蛋,什么玩意儿,部队的钱你也敢欠?记住了,明天,要是钱不够,县城的牢房有你一个位置。”
说完,径直来到徐福贵的摊子前,戏谑道:“徐家少爷,最近混的不错?”
徐福贵不认识这人,但他在县城的知名度不小,被他认识也正常,搓了搓,恭敬道:“长官好。”
官兵大笑一声,“我是个狗屁的长官,行了,看在你以前是个少爷的份上,不为难你,你这摊子每天盈利多少?”
徐福贵脸不红心不跳,微微低头,“比豆腐摊子多不了多少,每天约莫在五百铜钱左右。”
官兵沉吟一声,正想说话的时候,王氏酒楼的掌柜突然走了出来,和他寒暄两声,然后说道:“福贵是我家少爷以前的朋友,现在也时常请他在酒楼吃饭。”
官兵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旋即道:“行吧,日后半个月交两块银元,不为难吧?”
“不为难,不为难。”徐福贵连忙道。
官兵走后,徐福贵向掌柜道谢,并送了半只猪耳朵出去,掌柜不以为意,看了一眼清冷的王氏酒楼,叹了一口气,“如今这生意越发不好做了。”
“掌柜,你说这是个啥世道,不是说已经和平了吗,咋还收这么多税。”李豆腐揉着胸膛,痛苦说道。
掌故摇摇头,“谁知道呢。”
徐福贵沉默不语,南方估计是在准备战争了,他们这些人,都是被压榨的对象。
下午回到村里,徐父说部队的人来征粮,每家每户至少都要出三十斤大米,大家大户出的更多,这种情况,肯定不会只出现在云溪县城。
百姓,怨声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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