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几人敲了几次门,开门的一看是外地的生面孔,都搪塞着拒绝收留。
祖狄等表示自己是茅山的行脚修士,没想到对方关门关得更快了。
祖狄等一头雾水,照理说茅山上清道名声在外,此地又离茅山祖庭颇近,当地人应该对茅山修士很是尊敬才对,怎么一个个避之唯恐不及呢?
一行人碰了几次壁后,葛水敲开了一户临江搭建的吊脚茅棚。
开门的却是一位八九岁的女孩,那小女孩虽然面黄肌瘦,脏兮兮的衣不蔽体,但是眉目却也颇为清秀。
她乍一看到葛水,只见他站在门口,逆着夕阳,浑身笼罩一层金晕,又是这般颀长玉立,道袍飘逸,肌肤相貌如同冰雕玉琢一般,还以为是仙人下凡,直接愣在当地。
又看到葛水身后几人皆是一般超逸脱俗,忙哇的一声跪伏在地。
“仙……仙人下凡了!求求众位仙人哥哥……,显威显灵……救救我弟弟!”那小女孩激动得语无伦次,哽咽哭着跪拜不止道。
“哎呀,小妹妹,快起来,我们不是什么仙人下凡,我们是茅山的修士。”葛水忙拉起她。
那女孩先是不信,直到葛水再三向她说明来意,她这才将信将疑的将葛水几人请进屋中。
只见这是一户赤贫的渔民家庭,摇摇晃晃的吊脚楼里虽也有四五间房间,但除了一些简陋的生活用具,再无他物。
那小女孩苦于没有东西招待众人,窘迫的找出来几个形制不一的粗瓷碗,反复洗涮后,又汲来清水,这才煮上茶给众人奉上。
众人见这小姑娘如此困苦,待人接物却又谦恭有礼,不由得都心生好感。
“小姑娘,这是什么地方,你叫什么名字?你家大人呢?”茗玉对这羞羞怯怯的小姑娘搭讪问道。
“回仙姑姐姐,这里是水台村,旁边的大河是丹徒江,有上十里宽,听说一直通到长江大海里呢。我叫阿芸,我家弟弟生病了,我阿爹去村头的清源观去求巫长大人治病了。”阿芸说到此处,愁眉不展的低下了头去,令人很是不忍。
“你还有个弟弟?他是生了什么病?我这位夫子最擅医药,能让我们看看吗?”葛洪见这阿芸很是可怜,指着江永说道。
“葛洪,不得胡言……”江永黄冠见葛洪鲁莽,想训诫他几句,但一见那阿芸楚楚可怜的样子,只得作罢了。
于是,那阿芸领着葛水几个穿过堂屋,来至靠江的一间昏暗小屋内,果然见到一架破旧的茅草床上躺着一个瘦骨嶙峋的小孩,大约四五岁的样子,头发干枯稀疏,脸上黑黑瘦瘦,没一点血色。
“先生您看,我弟弟天天受此物之苦,连水都喝不下,真的是可怜,求求您救救他吧。”阿芸伤心的说着,掀开了盖在那小男孩身上的破絮子。
只见那小男孩瘦的皮包骨头,肋骨条条醒目的往外耸着,而他那干瘪的肚子上,却突兀的拱出来一个肿块样的东西,有碗口大,一见风,竟如同活物一般在那小男孩的肚子上四处窜动着。
这景象,就仿佛那小男孩肚皮下钻进了一只巨大老鼠,正在里面疯狂逃窜着。
葛水他们从没见过如此怪异的病状,一个个吓得脸色煞白,连见多识广的江永黄冠见了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这……这是疝气,但怎会如此厉害……”江永黄冠拈着长须,沉声说着,又伸手探了探那小男孩的额头。
“疝……疝气?请先生救救我弟弟!”那阿芸并没听过什么疝气之病,只是见那江永黄冠既能诊断,应该也能治病,忙跪下恳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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