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养得不错,王新凤就放心了。
“那就好,你给看看,要不要再开点什么药,咱不怕花钱。还要做啥检查不,能不能吃早饭了?”
咱就跟早饭过不去了?
于焕子写脉案的动作顿了顿,想说实话,又怕被揍。
这家子把小媳妇当眼珠子疼,怕是接受不了那样的结果吧?
“没有必要做其他检查了,可以吃早饭。咳,那什么,你们之前有在吃药吧?”
王新凤一脸怀疑看着于焕子,很质疑他的能力,你开你的药,问别的干啥?
于焕子被王新凤看得有些恼,他的名声可是用实力换来的,不是那些沽名钓誉之辈,这眼神就是对他刺果果的侮辱。
忍了忍,算了算了,老婆子唬得很,他惹不起。
“我是想看看,那药方如何,我需不需要再开,我开的药,会不会和它相冲。”
“哦,”王新凤淡淡的应了声,显然不信,你都这么大个名医了,还需要别人告诉你,你自己看不出来吗?
亏得于焕子不知道王新凤的想法,要不然得喷她一脸,他是医生,又不是神仙,能掐会算。
“我儿媳妇没吃药,在吃药膳和针灸。”
针灸?
于焕子愣了愣,难怪了,可惜他针灸之术不行。
“患者的身体应该受过重创,虚,寒,伤具有,你们之前看的那位医生,医术很好,患者的身体被他调养得不错。”
“既然有针灸和药膳,就继续用,这两样足够了,很适合患者身体恢复,不用再吃别的药,是药三分毒,她的身体经不起任何损伤了,只能温养。”
“要是可以的话,你们最好请那位医生继续替患者治疗养护。”
说起来也巧,老爷子给榆枝看诊的时候,榆枝每次都在昏睡,所以,到现在为止,榆枝都不知道她的身体是古柏大队的老爷子救治调理的。
一直以为是县里和公社的医生,有时候还感叹,小地方的医生,医学水平也挺好。
不过,继续请他们看诊,怕是有些麻烦,毕竟她来回跑,身体受不住,也没办法把人请到帝都。
再说吧,反正她觉得自己暂时没什么事。
桑大壮拧眉,觉得这人没啥用,说了当没说,全是些废话。
不过,确实应该把糟老头子弄来了。
“我媳妇身体没新的问题吧?”
“暂时没有。”
行吧,桑大壮认定这人不行了,也不跟他啰嗦:“行,你给我开点营养品的单子,我媳妇补身体用,奶粉多开点。”
如今物资稀缺,很多东西都定量,只有特定人群,用特定单据才能买到,就比如奶粉。
之前的奶粉是桑大壮在黑市买的,不过帝都的黑市他还没摸透,不好贸然出手,只能从正规渠道买。
于焕子扬眉,之前这家子在火车上奶粉当被开水喝,也没瞧着有多重视,这会知道补身体不够了?
不过,开些单据还是可以的。
开单据的时候,作为医生的职业操守,习惯性的提醒病患:“万事万物都有量,过了那个量,好东西也会变成毒药,就比如是药三分毒是一個道理。”
“所以啊,营养品可以吃,得定量吃,要适当运动,出些汗,别总是闷在家里,不利于新陈代谢,病毒排出体外。”
“有条件的话,瓜果蔬菜可以适当多吃,保持身心愉悦,切记大喜大悲,剧烈运动,才有利于身体健康。”
于焕子絮絮叨叨一大堆,把写好的单据递给桑大壮。
王新凤一把抢过来,揣怀里,拉着榆枝就走,边走还边骂骂咧咧的:“废话真他娘的多,当谁不知道呢。”
一腔真情喂了狗的于焕子……这人咋这么不识好歹?
榆枝抚了抚额,回头道了声谢:“多谢医生,我记下了。”
于焕子心情缓和了些,刚要说不客气。
王新凤又骂骂咧咧开口了:“枝枝,你谢他个屁,这个瘪犊子玩意在火车上看我们的热闹,看得可带劲了,不是啥好人,咱不用和他客气。”
老太太很记仇。
桑大壮也哼了声,不怎么待见于焕子,谁让他一句有用的话都没说。
桑叶邪气的笑了笑,她也记得这人在火车上看他们热闹时的模样,很遭人嫌。
小模样痞气十足,看得于焕子闹心极了。
一口老血哽心口,他就看个热闹,就不是啥好人了?
你们这一家子才不是好人,全都白眼狼,气死他了:“下一个。”
王新凤带着榆枝出了诊室,找个人少的地方,让榆枝先吃饭,嘴里骂骂咧咧的说于焕子没用,净说些废话,耽误时间,白跑一趟,白受一回罪。
还是什么狗屁名医呢,还不如牛棚里住着的那个糟老头子,啥也不是。
榆枝哭笑不得,也不好在老太太气头上的时候,给于焕子正名。
边吃边给老太太塞一口,压制她爆发的怒火。
带来的鸡蛋饼和粥都焐在破棉袄里,还有些温热,榆枝只吃了一小半,剩下的就被父女俩分了。
王新凤瞧着儿子和孙女跟喂不饱的狗似的,又气了一回,骂骂咧咧的放弃了于焕子,改对父女俩喷。
榆枝赶紧拉上老太太去逛商店,出都出来了,总得逛一逛的。
父女俩走婆媳俩身后,对看一眼,看到了对彼此满满的嫌弃,就你吃得多。
大城市的国营商店,王新凤还是第一次来。
别看平时风风火火的,走到这样的地方,还是有些畏手畏脚。
榆枝拉紧王新凤的手,哄着老太太高兴,让她放松了许多。
知道家里用钱的地方多,榆枝也没敞开了手买。
买了些吃食,又买了些好看实惠的布料,一家人才开开心心回去。
大杂院,已经恢复了平静。
桑葚看到榆枝他们回来,放下书,迎上去接东西。
榆枝摸摸小人的脑袋:“家里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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