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昊坐在龙椅上,身边是何卿扮演的孙太后。
他看着奉天殿大殿上的蓝衣于谦,一瞬间有点晃神。
我曾经信了那么多的大臣,也杀了那么多的大臣,却还是找不到我的于谦。
前生的朱由检,是多么的希望,也能有像于谦一样的一位铁骨铮铮的直臣,帮他平辽安民。
但是没有。
或者说曾经有这个可能,但全被他自己毁掉了。
景泰帝朱祁钰有孙太后帮他选人和镇场,崇祯帝朱由检从小就没有女性长辈的疼爱。
生母刘太妃在他五岁那年,就被亲爹泰昌帝朱常洛派人勒死了。
登基为帝之前,朱由检都不敢多问母亲的事,生怕被魏忠贤抓住把柄构陷栽赃。
所以后期性格多疑又不懂得宽恕,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我后悔了。
朱昊眼前闪过前生的一幕幕记忆。
卢象升、孙传庭、孙承宗。
熊廷弼、王洽、陈新甲。
郑崇俭、颜继祖、耿如杞等等重臣的人头滚滚。
“陛下!陛下!平辽大计非常人不能成就!陛下明察!明察!!!!”
袁崇焕被凌迟时除了惨叫,喊得都是冤屈。
一个个知兵重臣的脸在朱昊心里闪过,只要给他们相应的信任和支持,他们大多有能力力挽狂澜于败军之间。
可一排排兵部尚书和封疆重臣的人头砍下去,非但没能挽回颓势,还彻底绝了大明再出一个于谦的可能。
我...后悔了。
朱昊的脸上两行眼泪滑落,他站起身,迎着大殿外照进来的阳光,看向正慷慨陈词的于谦。
面对瓦剌气势汹汹兵临城下的情况,跪在殿上的红衣百官全都噤若寒蝉,低头不语。
只有那个说红衣官袍是百姓血染的兵部右侍郎于谦,站在奉天殿上声音朗朗,震耳发聩。
“瓦剌兵临城下,打法只有一种。”
“死战!”
如此重要的决定本不该官阶只有三品的兵部右侍郎于谦说话,怎奈大殿上的三品以上的红衣命官全都选择了明哲保身,而三品的蓝衣于少保是一身孤忠满腔热血。
他的双眼因为激动而赤红,额头处青筋鼓起,犹如被困的狂兽。
宁可力战而死,也不耻辱求生。
朱昊站在阳光里看着于谦,微小的光尘在这片刻的寂静里,宛如光河一般,在大殿上随光流动。
朱昊深吸一口气,照进来的光芒让他身上的十二条绣金五爪龙栩栩如生。
“大明江山虽有万里广阔,但我可是身体里流淌炎汉血脉的大明皇帝,是流淌着太祖身上尚武铁血的不肖子孙。”
“大明开国八十余年,多少汉家儿郎舍身忘死,为了保卫国家而埋骨异乡!”
“朕要是退了,江北几千万黎民生灵涂炭!朕岂不是白白辜负了埋于漠北的无数铁血忠骨!白白辜负了依旧在塞北寒风里杀声震天的赤心忠魂!”
“我能做的,惟有死战而已!”
“朕就是死,也死在这紫禁城里!”
“朕就是死,也要死在与瓦剌的战阵铁流之中!”
“朕作为大明的皇帝,宁肯向北战死,也不向南乞活!”
朱昊站在奉天殿的台阶上高声陈词,头顶奉天敕命的金漆牌匾光辉耀眼。
“...好,过了...”
李国利用对讲机轻轻说了一句。
镜头前的演员们仍然保持在原地,没人动弹。
阳光中微小的光尘,从奉天敕命的金漆匾额上纷扬飘下,落在大殿上的于谦和朱昊的肩膀。
于谦的演员苏可非常激动,他的脸因为情绪过于的起伏而染上了一层热血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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