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澈却笑道:
“看就看吧,这世上没有什么能大得过父子之情。”
说着,将信纸递向崔弃疾。
崔弃疾想接又不敢接。
崔澈拉过他的手,将信纸拍在了崔弃疾的手中,崔弃疾看着手上的回信,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许久,他才颤抖着手,摊开了来信。
看罢,崔弃疾瞠目结舌,他错愕地看向父亲。
崔澈不以为意道:
“如何,知道了为父的图谋,是否要往大兴告发?”
崔弃疾已经缓了过来,他苦笑道:
“阿爷又何必这般说。”
说着,崔弃疾将信纸烧去,他继续道:
“孩儿并非痴愚之人,阿爷这些年外抚蛮夷,内结党羽,所图之大,孩儿倒也有过些许猜测,只是今日才证实了心中所想。
“只是孩儿不明白,以阿爷今日之圣眷,为何还要行此灭族之事。”
崔澈闻言,自语道:
“是啊!我兼祧两房,迎娶二位公主,与太子更是情同手足,为什么还要冒着灭族的风险,来谋划这些事情。”
说着,崔澈看向崔弃疾,叹气道:
“是否有可能,是因为灭族之祸近在眼前,为父只能冒险一搏。
“圣人虽然多疑,但有二位公主斡旋,尚且能够容我。
“以我今日之势,你若是杨广,登基之后,可能放心得下?”
崔弃疾闻言默然,如今的他,年岁渐长,对人性有了更多的认识,也不会再去说什么太子贤明,当为雄主的蠢话。
“事已至此,孩儿不能再劝阿爷回头。
“阿爷不愿将生死操于他人之手,也定然不会回头。
“青、幽之地,许多人冒着灭族的风险,为阿爷的大计奔走。
“弃疾是阿爷的长子,与阿爷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又岂能落于人后!”
崔澈闻言,大为开怀。
当崔弃疾告别崔澈,刚回到自己院中,妻子南阳公主就兴高采烈的迎了过来。
南阳公主扁着嘴道:
“夫君是去了何处,怎么一走就是这么多天?”
崔弃疾早已经整理好了情绪,他与妻子笑道:
“为阿爷办些事情。”
南阳公主并没有追问,而崔弃疾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色。
夜里,崔弃疾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崔澈举兵杀入大兴,建国称帝,而他自己则被立为太子,在父亲死后,执掌偌大的帝国,南征北战,终于成为千古一帝。
崔弃疾梦里还带着笑容。
有其父必有其子,崔澈野心勃勃,崔弃疾的抱负也不小。
只是后半夜又有了一场噩梦,在梦里,崔澈兵败,一家人都落得凄惨下场。
崔弃疾惊而坐起,他满头大汗,大口喘息。
南阳公主被吵醒,带着点迷糊看向惊魂未定的丈夫,关心道:
“夫君这是怎么了?”
崔弃疾摇头道:
“没事,只是在梦中受了惊吓。”
南阳公主诧异道:
“夫君在战场上,面对刀箭尚且不惧,怎么就被一個噩梦惊成了这副模样。”
崔弃疾只是笑了笑,他心道:阿爷,可一定要成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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