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来,扈三娘下床时就是脚下一软,转过脸来颇为不满的抱怨道:“你也太粗蛮了,我今天还怎么去监理会上做事,肯定要被那些婆婆媳妇儿看了笑死。”
孙新却是神清气爽,抱着媳妇安慰道:“谁敢,你把名字告诉我,我整死她。”
扈三娘脸上一红,拍开孙新的大手,她还是坚持着自己下床去准备早饭。
时间进入八月,天气越来越炎热,孙家庄打走了梁山的事情在登州城附近渐渐发酵,越来越多人安心下来愿意和孙家庄这里做生意。
最大的收益却是孙家集,许多从登州出来的客商一出了登州城就先往十里牌赶。哪怕是绕一点路,也要在晚上在孙家集里休息,这里无疑是这登州城墙之外,方圆百里,最安全的地方。
把田地上的活忙的差不多之后,孙新还是将自己的工作重心放在了训练庄客上,经过了梁山攻打这样一事件之后,庄客们也纷纷对于自己的武装有了信心。
监理会那里更不用说,所有人都打从心里认同了孙新要先把孙家庄的农兵练好的想法。
上下同驭,孙家庄的练兵机器开动的无比顺利。
汤隆的铁匠作坊收到了大笔款项,要为全庄的农兵制作滑膛枪,同时补齐四个碉楼之上的炮位,并且立马开始了轻型青铜炮的研制。
同时全庄以第一模范营为基础,将模范营的四个连打散,老农兵作为骨干穿插到新的营中,以旧带新,如滚筒般,基干农兵训练很快便在整個孙家庄之中大张旗鼓的开始。
鲁智深和栾廷玉一起上场,批量的农兵依据训练条例一批一批的训练了出来。
等到八月末的时候,全庄的成年男性基本上都已经完成了两周的训练时长,能够有基本的兵员素质了,这方面有鲁智深和栾廷玉抓总孙新完全不用多问。
只是处理整个庄子的大方向问题就已经足够他忙活的了,具体的细节根本没有时间去了解,等到整个庄子的农兵全部训练过一道之后,孙新又把栾廷玉叫来,一边看他练兵,一边告诉他准备筹备常设兵员的事情。
栾廷玉一看到孙新又拿出来的新训练大纲就吓的摇头,他可是知道孙新这训练大纲的厉害,别看只是一些最细节的训练条例,但是却要一丝不苟的执行起来,几个轻飘飘的字真能把练兵的人连带同时训练的士兵都给累死。
专业的士兵和农兵的训练要求肯定又全然不同,他估计这半年都没有清闲的时候了。
“咱们庄子如今已经有了一千七百多的壮丁,没必要再训练出一只上百人的保丁队伍了吧。”
鲁智深却立刻摇头道:“真出了事情时,临时征召农兵肯定来不及,还是要有一批过硬的队伍才靠得住。”
一旁的乐和也是点点头,然后提醒孙新说道:“俺们现在监理会训练大纲要练出步兵不难,可是你不是说还要练骑兵的吗?要不要监理会批钱?”
孙新点头:“这事情也要安排起来了。”
一旁的栾廷玉却笑道:“前两天吴师弟来咱们庄上你在忙便没见着他,我跟他说了两句,他说那王家庄的庄主如今也不敢练什么农兵了,准备把庄子一甩出事就跑进登州城去,师父早已闲了下来,这时正在王家庄上每日当个教师度日呢。”
“是这话?”孙新一听瞬间心动,今年孙家庄的忙碌情况比想象之中要厉害许多,孙家集的生意逆流而上消耗了不少人力,同时整个孙家庄之中的生产工作也一直需要有人管,再加上训练农兵的事情,全庄都忙得不可开交,把周侗这么一个大神放在那里闲着实在也太浪费了。
既然周侗如今没什么事情,也该来帮帮自家徒弟了。
栾廷玉心领神会的笑了一下:“只不过咱们师傅你也晓得,最是要那面皮的……”
孙新想想,问道:“那吴师弟来庄上说了什么?来了几回?来去匆匆,怎么不见我就回去了?”
“来了有三回吧,每回都问你,但听说你在忙便没多说话就走了。”
孙新闻言笑道:“师兄你好痴,吴师弟没事老往咱们庄上跑做什么?那显然就是师父等着咱们去呢!”
栾廷玉想了想也回过味来,笑道:“是这个意思,你不说时我还没想着,明日我便到那王家庄去一趟。”
孙新说道:“别,俺们一道去,也显出一些诚心来。”
第二天一早孙新和栾廷玉两人都提前把工作给理清,带上了两个庄客拿上礼品,一路奔着王家庄而去。
到王家庄报了姓名,被人引进周侗居住的院落。
只见吴师弟正在院子前练刀,满身大汗。
“吴师弟,师父在里头吗?”
一旁的栾廷玉也问道:“师父人呢?”
师弟收了刀,一边擦汗一边说道:“一大早师父便说不舒服躺在床上不起来,饭也是在床上吃的。”
“得病了?”
“可不,说是头疼腰又疼的,到城中给他抓了药,吃了也不见好,请了医生来也说不出什么毛病,就是整日恹恹。”
孙新一愣,按说周侗的身体那比普通老头健康许多,就是和壮年的人比起来也不差,怎么好好呆着突然生病了。
身边的栾廷玉笑道:“我跟着师傅这么许久还不知师父的情形,多半身子没有什么病,就是心中不快,推病不理人呢。”
孙新也反应过来,“是这个道理!”
“进屋去看看。吴师弟还请告知一声。”
小吴师弟去说了两句,出来表示师父叫他们进去,孙新和栾廷玉两人连忙一起进屋。
一进屋先把礼物摆到了桌上,可床上的师父却一直没动弹,两人对视一眼,孙新呶呶嘴栾廷玉心领神会,连忙演了起来。
“咱们庄上现在怎么弄成这样了?”
“你说这农兵练到今天都已经弄了一年了,这庄上也就是那么上千个青壮,如何到现在个个还都是无精打采的,站出去和从地上拉出来的农民也差不出什么来,就是这般练时再花多少银子进去也练不出个门道。碰到土匪来了也是纯靠火气把人吓走,若是有一日,咱们庄上的火器流传了出去,人家也拿着火器来打咱们,咱们还能守吗?”
“之前还好了,如今打退了梁山,这名声再传了出去,小的土匪是不敢来惹俺这孙家庄了,那来的时都是大寨子,若是再碰到土匪来时,我可真是没个办法了。”
栾廷玉适时捧一句:“唉,还是少了会练兵的人呀。”
孙新一拍手:“你说练个步兵都这般时还想练骑兵,又该如何是好?”
“要不然回头还是去找你家哥哥孙立,请他问问军中有没有退下来的老兵卒,找一个到咱们庄上帮忙参详参详?”
孙新点头:“是了,我回头派个庄客去找他问问。”
说到这里时就见床上一直躺着没出声的周侗一下坐了起来:“找什么老兵卒?你们两个小子连练个兵都练不清楚,真是丢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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