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立喘着粗气道:“弟弟且慢,刚得知有个人要你去见一见。”
“谁?”
“刚刚听闻师父回来了。”
周侗如今年岁已近六十,人生中大部分时间一直在各地为人教授武艺,也当进过许多大人物的幕府之中充作拳馆教师之类的人物。
当年孙立就是周侗到登州教拳之时拉拔在身边学了三个月的,还看出了他手长脚长应该用威猛的短兵器,于是传了他一套双鞭。
而孙新则是后来在孙立的恳求下周侗收做徒弟顺便指导了一個多月,虽然时间短,但是所学颇为深刻,孙新印象中自己身上有六七成的功夫都是这一个多月之中开悟得来。
和其他徒弟还不一样,因为孙新孙立当时在周侗手下学拳都是被发掘于微末,那时节两人家中贫困自然什么束脩都送不起,而周侗宽宏大量的收下两人做徒弟,虽然学的时间只有几个月,但确然是传了两人安身立命的本事,到最后周侗离开登州之时也特意嘱咐过他们不用送束脩。
这代表着孙新孙立是真正的周侗的儿徒弟,按照江湖上的规矩日后周侗若是飞黄腾达那便不必说,但若是周侗有一天没得饭吃,就凭他传艺的恩情,跑到两人家中,两人是要把周侗当做亲生老子一样养老送终的。
天地君亲师周侗来到登州,也就和两人的父母来到登州没什么区别,听到师父回了登州,孙新必须马上准备礼物前来拜见的。
孙新和扈三娘还有解珍解宝连忙打马回去,因为时间太晚怕打扰师父休息,他们先在孙立家住了一天,第二天早上兄弟两人先去外头办了许多的礼品,之后才带着礼品踩着风雪一起向客店走去。
客店门口门庭若市,周侗在登州授徒两年,的徒子徒孙少说有几十人,毕竟连孙新这样后进的记名弟子都已经将近二十岁了,再加上这些徒子徒孙所带来的孩子家属,这一次周侗来到登州,来看望他的人物,已经将整个客店都挤满了。
孙新来之前也仔细了解过周侗的生平,自己的师父周侗有点类似历史事实和演义小说的集合体,并没有演义中那么传奇。此时空的周侗虽有大侠之名,平时行的也是侠义之事,但是一来碍于此时人的眼界,二来他也只是个仅仅学过武艺没读过多少书的莽汉子,并做不到如同后世传说中那般的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虽然周侗的名声也是真的,可平日里也需要靠收徒传艺来养活自己。
两人挤进房间之时,就见周侗正被几个看起来似乎财主模样的人簇拥着,正在看一个小孩的筋骨。
老头子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仍旧是精神健旺,因为走南闯北的原因他的,身子骨比起同样是武人但已经年老的扈太公和祝朝奉也要强不少,肩宽背阔甚至有普通三四十岁汉子的水平。
周侗按按小孩的胳膊又摸摸他的肩胛骨,便满意的点头跟那送孩子来的富豪说着孩子身上的一些好处,言语中尽是夸奖之意。那财主满脸笑容,想是要把孩儿送到周侗门下学些拳脚。
兄弟俩将礼物拿给了服侍的小师弟,老老实实的站在房间边等待。
一个白玉高塔般高大的白脸汉子看见他们便站在远处和他们打招呼。
孙立忙走过去,那白脸汉子便笑道:“你们弟兄俩也来了。”
孙新从记忆之中隐约想起了这人的名字,铁棒栾庭玉,相当阳刚的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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