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逸此时不复之前的惊慌忐忑,反而是沉稳的谢过母亲,随后将温热的鸡汤一饮而尽。
随即便上了马车之中,临行之前邹清还特意塞了好几锭银子给随行的两名侍从。
“一路上千万要小心,不要出现什么意外。”
“若是不小心惹到了什么麻烦,切记要以和为贵,破财消灾。”
“这些钱你们拿着,看看有没有什么关节门路需要打通一下。”
“千万不要为了省点钱耽搁了逸儿的前途。”
邹清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不过为人父母,儿子面临如此关键的考试,自然是免不了提心吊胆。
生怕因为些许疏忽,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
实际上凭邹清目前的人脉和钱财,若是真的愿意走后门,只需要稍微用些心思。
虽说拿不下多高的排名,但拿下一个童生的名额却是如探囊取物。
只不过邹清宁肯姜逸这次落榜,也不愿意他做这种自欺欺人的事情。
临走之前,邹清还亲自将一张肉饼裹了起来塞进姜逸的行囊之中,还有一罐参汤用以提神醒脑补气。
童生试要考上数个时辰,若是水米不打牙很难坚持下来,因此过程中是允许考生携带干粮的。
只要经过检查,确认干粮里没有携带夹带小抄即可。
虽说这些东西都可以交给下人去做,根本不需要邹清这个大忙人在百忙之中抽暇去做。
但若是他人去做,邹清怎么也放心不下去,只好亲自来帮儿子准备好一切杂务。
对于邹清来说,她还是秉承着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的想法。
在她的概念里,她们一家如今已然没落,未来最好的前途便是靠着科举光耀门楣,博一个锦绣前程。
也算不辜负先人的期望,以及姜家当初显赫一时的血脉。
看着母亲紧张的模样,姜逸也是哭笑不得,拱手说道:
“娘亲,您且安坐即可,我考完之后暂住县城客栈之中,约莫三五日便能赶回家中了。”
“弟弟可要认真考试,我和娘亲在家里等你的好消息!”姜宓也前来路边送别胞弟。
车夫看了一眼天色,提醒几人道:
“时辰不早了,再晚怕是误了行程。”
虽然周遭的治安好了不少,但为了以防万一,一同随姜逸而来的还有两名武者。
在这种穷乡僻壤,两名武者已经是能数得上的高手了。
等到太阳完全升起,天已大亮的时候,马车已经入了城,来到了考场之前。
此时考场之前已经排了长长的队伍,考试的人里有七十老翁,也有像姜逸这样七八岁的幼童。
一群年纪相差如此悬殊的人同屋考试,也着实是一番奇景。
“这是城中哪位员外的公子,怎么来的这么迟?”
若是居住在县城之内,往往都是一大早便抵达考场,生怕出点什么意外。
像姜逸这样从三十几里外的村庄赶来的,大部分都是真正意义上的泥腿子。
因此在得知姜逸是从乡下赶来,在附近酒楼茶馆看热闹的行人便不禁嘀嘀咕咕起来。
对于他们来说,乡下土财主再有钱,也不过是个泥腿子土老帽,始终上不了大雅之堂。
但这时却有个衣着华贵的青年笑道:
“你们懂什么,那是邹夫人家的大公子姜逸。”
此话一出,倒是让众人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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