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的时间孤忘尘还是愿意等的,他苦苦经营二十多年,这几分钟的时间对他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本想名正言顺的登上皇位,可是纳景珠不仅没有帮上忙,反而吐出了这么个惊天消息,原来他一直是个用着别人躯体的无名鬼。
他一直以为母妃是救自己而死,这么多年一心想要替母报仇,可是真相却是那么的讽刺,人家想要保护的有可能只是这幅躯体罢了。
孤忘尘一时间有种举目无亲的感觉,他压在心里的仇恨到头来更像是个笑话,母妃不是母妃,父皇不是父皇。
他抬眸看向那一片吵闹之人,心里顿时有种被人嘲笑的歧视感,这种感觉一滋生便像野草一样疯长,它们吞噬着人的理性,吞噬着人的内心。
孤忘尘那颗千锤百炼的心终是沦陷在了野草之中,他本来冷漠的眸子突然被戾气所取代,凶狠的眸光更是让人看得生寒。
暴怒,凶狠,想要撕碎眼前的一切。
此刻他的体内就像装进了一头凶兽,凶恶的想要杀死所有人。
蒙小溅终是看不下去了,她几步冲到孤忘尘的身前,二话不说直接一把抱住了孤忘尘的腰身,紧紧地环抱着,她想要通过怀抱给孤忘尘传递温暖。
放做平时这个办法可能会奏效,可是此刻的孤忘尘是她也暖不热的冰渊寒潭。怀抱只维持了数秒便被孤忘尘挣脱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他的一句话:
“我不需要同情,你滚开。”
他的话冰冷至极,蒙小溅听得内心一颤,本想再次上前的心硬是在这句话下沉寂了。
蒙小溅的停顿让孤忘尘眼底一暗,稍纵即逝的情绪很快就被他隐藏了,随后他伸手推开蒙小溅的身体对外继续冷声说道:
“你们考虑的时间够久了,现在是你们做出决定的时候了,去留你们自己去选。”
他话音刚落闽丞相便第一个开口道:
“我还是尊称你一声墨王爷,我的称呼便是表达了我的意思,我万万不能接受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做我东莱国的皇帝。”
闽丞相说完琴妃的爹御史大人跟着回道:
“我附议,墨王爷你虽然流着东莱国的血,可是你的灵魂却并非我东莱皇嗣之魂,一个来历不明的野鬼没有资格做我东莱国的皇。”
御史大人说完其他许多大臣跟着附议,反对之声接连起伏,除此之外诸多百姓也跟着插嘴反对。
如此场景看得孤忘尘眼底泛寒,他手心隐隐有灵力汇聚,他想要杀掉那些出口反对之人。
一向理智冷静的他今天格外的沉不住气,蒙小溅见此准备帮他劝服众人,正要张口孤博远却突然开口道:
“众卿暂且停一停,我有些话想说。”
孤博远一声话落,众人果然停下了,随着众人的安静,孤博远再次开口道:
“我东莱国一直追求国泰民安,然而自从我受伤之后各位皇子为了皇位皆是明争暗斗,在这场争权夺位之下不知暗地里死了多少人。
我东莱国惜民爱民,自先皇称帝的第一天便昭告天下皇不可独立而行,亦不可唯我独尊,故此历届皇帝都用我来称呼自身,然而我却未能尽善尽美。
年轻时我张狂过,也因皇位迷失过,雪妃便是深受其害。我当街纵马还伤了民,此事我负了先皇对我的爱民如子之教诲,其次我年少称朕,负了先皇对我的不可唯我独尊的教诲,我做错了太多,人也负了太多,我不配做这个皇位。
事到如今就让我再自私一回吧,今日我以皇帝的身份传位给墨王爷,不为别的,只为弥补我那未曾谋面的真孩儿,他的躯体为皇,那么他往后便是皇。”
孤博远话音还未彻底消散,眼前反对的大臣们便以纷纷跪地求他收回皇命。
此起彼伏的呼唤声彻响天地,前方几位老臣更是磕头磕的溢血,他们的坚决反对连蒙小溅看了都为孤忘尘心忧。
俗话说得好,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眼下反对声如此激烈,孤忘尘想登的那个位置何其之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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