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万金楼掌柜的一个允诺,只需要做这么一件小事,上官念翘美眸流转,几乎看尽了世上男人的她,竟对眼前这个书生情愫渐深。
“平康坊里那些下曲的姑娘,楼里都会胡乱按个花名,命比纸薄,同个花名月内可换数人,这妙瞳或许还是卖身前的真名,不过此事不难。”
上官念翘说罢就唤进管事,交待了几句,然后自信道:“一炷香内必有结果。”
趁这间隙张不良果断起身透透气,孁儿静悄悄来到身边,又静悄悄地说道:“你俩可真是艳福不浅,前有咸直公主看上你,后有这万金楼掌柜看上你的元七兄。”
“我倒觉得元七兄可以考虑考虑。”张不良认真道。
“那你怎么不考虑考虑咸直公主。”孁儿立马给张不良挖坑。
“那能一样么。”
“对,不一样,你跟咸直公主是皮肉之欢,憋死你。”孁儿一时图个嘴快,但说完想起那夜在车厢里的一幕,心里生了几分歉意。
哪知张不良另有所想,叹息道:“药丸师兄只给了我一颗,下回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放心吧,咸直公主男人多得是,没准过些时日就把你忘了。”孁儿安慰道。
果然没过多久,那管事便折返了回来,在上官念翘的示意下述说道:“桃花楼里确实有个叫妙瞳的姑娘,是被一个道士赎了身,可这妙瞳早有情郎,而且早就攒了银两赎身,按楼里的姑娘说,她就是故意要骗那道士赎身,好留着银两与情郎私奔,那位道士怕是人才两空,不过听说当晚楼里就失了赎身的银两。”
听管事说到这里,张不良已经对上了所有细节,难怪起初在敦化坊撞见师兄时他的神色忧伤,难怪他非要三百两银子,难怪后来听姚汝能说师兄在赌坊输钱,钱确实是拿去赎人了,可后面又从桃花楼里拿了出来。
那或许师兄真的已经被情所伤,所以不辞而别离开长安了。
管事在退走前跟主子耳语了几句,上官念翘为张不良和元真斟了斟酒,提杯谦道:“刚才下人说楼下的诗斗大会快结束了,念娘还需去操办诸事,还望两位大人见谅。”
“既然如此,不如我把该问的问了?”张不良微微一笑。
上官念翘露出并不意外的笑容,终于把美眸落向了张不良。
“今日汝阳王请我来,我想不止为了还寿王的人情吧?”
张不良此话一出,不止元真诧异,连远眺长安美景的孁儿也把目光收回,而上官念翘的笑意更浓了。
元真有些不解,今日是上官念翘请的自己,可按张不良的说法,汝阳王是算到了自己会携张不良一同来?那难道无论张不良有没有拿曲水流觞的酒杯,今日都要与永王闹出事端?
“那就明人不说暗话了。”上官念翘如是说道。
这话一听,元真瞬间明白,张不良确实猜对了,而事情也还真有那么复杂。
“有一份名单。”上官念翘说着从袖内掏出一个卷筒,双手递给了张不良,“挖心案搅乱朝局,而一切的开端是这一份名单,当右相的罪证浮出水面时,剑南道一些有识之士歃血为盟,罪证就在他们身上。”
“那右相现在已经知道我们来万金楼见你了。”张不良言下之意是,右相肯定也在找这份名单,等他们走出万金楼,周围就全是御史台的十察卫了。
上官念翘轻摇头,发髻上的步摇也跟着摇曳,她笑道:“那夜的杀手就是为了这份名单,但名单已经被右相拿去了,所以我才能从御史台回来。”
张不良微蹙眉头,他想不通这一点,右相在明知上官念翘知道名单的情况下,为何还放了她,真是因为汝阳王的面子么?
“终于有张帅想不到的了。”上官念翘打趣道,“这份名单是封在一件墨家的青铜轴中,我们找人重新打造了一件,所以我记下了名单,再把这青铜轴交给了右相,右相并不会怀疑名单泄露。”
“原来如此。”张不良总算明白了,不过他忽然嗅出了万金楼或者汝阳王的不简单。
上官念翘起身,双手行礼举在眉前,正声道:“名单上的这些人都是为了大唐社稷,如今在世者尚有,还望绣衣卫和大理寺勠力保护,也希望能让右相的罪证摊开在圣人面前!”
……
三人由万金楼的马车送到了南隅,再把两箱金铤抬上了自己的马车,走在夕阳西下的天槐大街。
“元大人,你今日有些不值,他白白得了两百金铤,还打听了他那师兄的事,万金楼那边原来也只是借你办事。”孁儿吐槽道。
“无妨。”元真自然不会计较这些。
“我的就是元七兄的。”张不良驾着马,望着兴庆宫顶上的那片红霞,“其实元七兄的人情哪是还了,放心吧,人家念娘会记着的。”
“元大人,我看那念娘挺好的。”孁儿对元真并不生分。
“好是好,但身在长安,身在万金楼,怕会身不由己。”张不良直接扑了冷水,他并不怀疑上官念翘对元真的情愫,但她的身份注定会不简单。
张不良又微微一笑,道出一个小秘密:“不过咱们元七兄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谁?”孁儿好奇问道,爱八卦的女子心性从古至今都一样。
元真眼见了寿王府的大门,急忙跳下马车,匆忙道:“狼兄,就送到这吧。”
在低着头红着脸同孁儿行了一礼后,元真头也不回急遁而走。
张不良驾着马掉头,孁儿倒是来了兴趣,又向张不良追问道:“是谁?”
“反正比你腿长。”
“元大人哪会像你这般肤浅。”
“那比你好看。”
“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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