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老板一看见林父载着林母有说有笑过来,邪火大盛,迎上来就要指责。
“对不起褚老板。”林父一把抓住褚老板手腕,“兄弟不仗义了,这铺子我们不租了,请把定金退给我。”
“不租,不租了?!”
褚老板收回手,看着林嫂扭过脸不想理他那副小模样,顿时痛失颜面,变得怒不可遏。
“你说不租就不租了,你到哪儿找我这么好的地方!”
林父脸上保持微笑说:“我们在步行街那包了个酒吧。”
“啊?!”
刘果儿褚老板一起惊叫。
“承包酒吧!”
刘果儿心里已经翻江倒海了,跟酒吧生意比起来,他那肉夹馍生意就是小虾米肉了!
他怎么都想不通,前两天还为一万块钱作难的老林,怎么突然就承包起酒吧来了?
再回头看看这灰突突的铭阳路,这黑洞洞的一楼旺铺,刘果儿脸疼加心疼。
尤其他那俩儿子,一听林父是承包酒吧的,看过去的眼神都充满羡慕。
他这两个儿子也喜欢去步行街玩。
那上面的酒吧对他们这些市井小民来说,是可以去消费,却永远都没办法做主的。
刘果儿多年做生意,自然知道,想要在步行街开酒吧,店主得有多大本事。
他现在看林父,再也不敢拿看土包子的眼光了,站在那儿沉默得像个小丑。
要不是俩人关系挺尴尬,他这会儿都想贴上去,没脸没皮地让人家老林日后多提携了。
悔啊,怨啊。
林果儿就想回头,一定要让俩儿子带上礼物找他林叔,不林大爷,登门谢罪!
褚老板这边哪受得了老林突然麻雀变凤凰了!
他不敢置信地大叫:“大包一年得挣五十个你才能赚钱,你就不知道。”
“我知道,就是过来告诉你们一声,对不住啊,定金给我吧。”
“定金之所以是定金就是没法退,这你都不知道。”褚老板突然冷笑。
“没法退?”
林父脸色一变,根本没打算废话,推着褚老板脑袋撞到墙上,给他磕得够呛,“没法退?!嗯?”
林父暴起,让褚老板一时没反应过来,吓得个魂飞魄散,头撞墙上才知道破口大骂,想反抗,却发现林父那手和胳膊就跟钢筋一样结实,箍住他头壳就跟孙猴子的紧箍咒似的,越反抗越紧,越下死手。
褚老板又怒又怕!
“你他么的,敢打我!我他么弄死你啊!”
“你没事到心乱飞酒吧找我玩儿啊,定金给我!”
“心乱飞?!”
这个名字让褚老板一下愣住了,头流着血,眼睛怔怔瞪着墙。
“心乱飞让你大包?!楚公子会包你一个臭下岗的?”
林父没说话,大手一推,这货脸就磨下来一块皮,疼得他嗷嗷叫。
“光磊哥!咱们进酒的车停外面别贴条了!”
有人叫喊着跑过来,看见这一幕,顿时刹住脚步。
林父抬起头,冲着那人叫:“启动着,我马上过去。”
褚老板下意识顺着叫喊声一看,顿时吓得两腿肚子打转。
只见五六个膀大腰圆的三十多岁青年,大冷天腰上缠着蓝色工装服,各个膀子肌肉横练。
“光磊哥,要人不?”
“不用。”褚老板被两只铁拳掼住领子,抬了起来,“三千定金呢?嗯?”
“在,在我裤兜里,皮夹子里,有。”
林父怕都不带怕的,掏兜拿钱,皮夹子砸他脸上,回头看着媳妇儿说:“我今天听小明说,才知道这特么是个鬼屋,就这还跟爷我催催催的?找死,我忍你很久了!”
撂下褚老板,林父在林母崇拜的眼神里骑上车子就走,冲其中一个工装青年大喊:“小明开车上酒吧去,这两天有忙的。”
“得嘞!光磊哥!”
青年答应了一声,回头阴冷地盯着褚老板,“你特么是个地头蛇我听说,铭阳路这一片儿我咋没听过姓褚的大哥?晚上我过来跟你探讨探讨,我刚坐了十年出来,啥世道都快不知道了。”
说完他就和几个面无表情的大兄弟转身走了。
刘果儿刚要猫着腰逃跑,褚老板上来就堵住了他,捂着脸,一脸惨相。
“还,还照两万吧。”
“不不不,刚那个老林说这是鬼屋啊……”
“不租了不租了。”刘果儿俩儿子胆子大起来,扶着老爹退了出去。
褚老板一口牙咬碎,垂头丧气地坐在了店铺门槛上,居然哭了起来,“妈了批的,三十岁以后就没人敢打我脸!”
—
林宇打了个哈欠,继续在纸上“沙沙沙”写字。
黄老师站在讲坛上,看着他一丝不苟的表情,粉笔在黑板上按断。
“副班长,你过来把这道题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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