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草原苍茫无际,连天碧草在大风中如海浪般漫卷。整个草原仿佛一张无边无际的绿绸舞动飞扬,偶尔露出底下一群群洁白的羊群。
叶姝和赫兰那桓到达头曼山的时候,赫兰墨刚刚班师几天,今日正在头曼山下举行大型祭天仪式。
巫乐声声,鼙鼓动地,大巫师赤膊纹身,鬼首覆面,头插狼尾,摇着手鼓,在众多小巫的簇拥下围着赫兰墨手舞足蹈,念念有词,将狼血涂抹到赫兰墨脸上。
赫兰墨编发结辫,辫子上挂满小金铃,袒胸赤膊,只在肩上搭了一张白虎皮,露出坚实劲瘦的胸肌和腹肌,因篝火而起的晶莹汗水顺着他薄薄的两块胸大肌,沿着八块坚实的腹肌,一直流淌到脐下的阴影之中。
叶姝立马在旁边一处草坡,见此情形,不由得口干舌燥,春心荡漾。
阿墨哥哥真美,她从来没见过比阿墨哥哥更美的男子。
大巫给赫兰墨涂完狼血,赫兰墨站起身来,亦步亦趋地跟着大巫登上祭坛高处。
繁琐冗长的祭天仪式行毕,台下众人顿时如同风吹麦浪般齐齐匍匐于地,发出响遏云霄的高呼:
“雪山女神保佑可汗陛下,杀伐四方,百战百胜!”
“可汗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震百里,经久不息。
此时,叶姝已经被王庭属官带到金帐区去歇息。
按照规矩,女子是不能参加祭天仪式的。
大妃带了几位偏妃来迎接叶姝,恭恭敬敬地屈膝道:“可贺敦,妾已将后妃毡房里最大的一间给您腾出来了。”
“不用麻烦,我就住在阿墨哥哥的毡房就好了。”叶姝笑盈盈地说道。
大妃脸上现出一丝为难之色,叶姝正想问她,她却叫过一名侍女在她耳边吩咐了一句什么,转过脸来对叶姝恭顺地笑了:“可贺敦请跟我来。”
赫兰墨的金帐分为外帐和内帐,外帐是召集重要军机大臣议事之处,内帐是歇息之所。
大妃一边为叶姝打起内帐的帘子,一边毕恭毕敬地解释:“柔妃马上就收拾了走人,还请可贺敦见谅。”
“柔妃?”仿佛被一支利箭穿过心窝,叶姝浑身一颤,声音都有些变调。
阿墨哥哥何时又多了一个柔妃?
“是我庶出的妹妹。”
大妃话音方落,帐内一道曼妙动人的身影从床边飘过来,柳腰款摆,袅袅下拜:“参见可贺敦。”
她竟说一口纯正的汉语,声音娇甜婉转,如新莺出谷。
“你的汉话说得这样好?”叶姝惊呆了,怔怔地望着眼前身穿月白衫子和浅碧色百褶裙的窈窕少女。
“妾身的母亲是汉人。”柔妃的声音甜美软糯,好听得有如天籁,她和大妃一样低眉垂首,一副恭顺之态,然而她低垂的粉颈白腻修长,不用看脸就知道是个大美人。
叶姝又抬头望向那张昆仑神木雕成的巨大床榻,上面有女人的抹胸和亵裤,已经叠得整整齐齐,正准备打包。
看来大妃的妹妹这几日都在此侍寝。
一阵钻心的疼痛绞住了叶姝的心,她深吸一口气,对柔妃道:“你不用收拾了,继续住这里吧。”
说罢转身离去,大妃在后面追了几步:“可贺敦,柔妃动作慢了些,妾这就责罚她,请你千万不要怪罪!”
叶姝没理她,在金帐外翻身上马,秋韵扯住她的马缰:“公主,你去哪?”
“回叶姝城!”姝儿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
“这怎么成!你特意来见可汗,还没见着可汗一面!”秋韵死死拽住叶姝的马辔头,马匹受惊,嘶鸣一声,高高扬起前蹄,差点将叶姝掀下马背,叶姝忙双腿夹紧,狠狠地一鞭抽在马臀,秋韵只得往旁边一跃闪开,才没有被落下的马蹄踢中。
骏马长嘶一声狂奔而去,狼卫们纷纷跃马跟上,秋韵无法,只得也骑上一匹骏马跟了上去。
一行人如疾风迅雷般驰出了王庭,在暮色斜照的草原上奔驰,晚霞漂浮在穹庐般的天空,急速奔驰的马队像几道流星划过苍茫的长草。
“妹妹妹妹”
锥心刺骨的声音在后面喊着,随着草原上的狂风远远传扬出去。
“公主,公主!”秋韵打马靠近叶姝的坐骑,焦急地呼喊,“你停下,你快停下!是可汗的声音,你听到了吗?是可汗在呼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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