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俞如硅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刚进行在,俞如硅就大礼参拜。
这三天,皇帝不见他,也不让他接近赵昺,可把他吓坏了。
晚上睡觉都不踏实,生怕半夜被查水表。
赵昰没有说免礼,而是问道:“俞如硅,你可知罪?”
“臣知罪。”俞如硅心里惴惴,实在是不知道皇帝为何如此生气。
说到底,不过是惯了外孙而已,真不是大罪啊。
赵昰说道:“尔为宁王外祖父,当倾力教导,使其成材,却骄而纵之,几成纨绔,若朕不幸,如何承继大统?”
“臣知罪,请陛下惩罚。”俞如硅不敢争辩。
因为这是事实。
但他也是有苦衷的,却不敢说,也不能说,皇帝却说了。
“或许尔以为朕英明神武,又假天之命,必有子嗣,若是宁王锋芒太盛,恐招不幸……”
“臣惶恐,实无此念。”俞如硅满头大汗。
这种事私下里想想就算了,如何能够宣之于口?
赵昰不怕,继续说道:“尔以私心量天心,何其可笑也!想国朝三百二十载,可有亲王篡位哉?
宁王监国,此乃国本,不可动摇,必加以教导,待朕得子,即令就国,若其不学无术,定然为人蒙骗,轻则残害地方,重则举国而反,无论如何,朕必降雷霆,岂非兄弟阋于墙乎?”
不止俞如硅流汗,诸多大臣都流汗。
再这样说下去,俞如硅不死对不起天下。
“至于你,以家事言,溺爱无度,失当,以国言,离间天家,当杀……”
“陛下,臣绝无此意,请陛下明察。”俞如硅坚持不住了,赶忙磕头求饶。
赵昰说道:“念尔爱孙心切,便降为县男,此为小惩大诫。”
俞如硅五体投地,说道:“谢陛下隆恩,臣定然闭门思过,不生事端。”
吓死了,就想回去躺平。
想得美,赵昰没理他,让宣章德钰进来。
章德钰等级比较低,除了大朝议,一般不参与庭议,此时属于皇帝特招。
礼毕,章德钰说道:“陛下令臣打探金田岛,初步确定,其上人不多,以部落结居,少耕耘多采集,有牛,无工坊,少商旅往来。
有传言,其部落多铜器,有狗头金,岛民不知价值,只以之做祭品。
臣大胆推断,岛上有铜矿与金矿,且规模不小。”
“陛下,敢问金田岛在何处?”马廷鸾急切地问道,连皇帝越过自己下令都顾不得抗议。
铜矿是什么?
这是钱,是炮,是实力!
黄金?两眼放光,嘴角流下不争气的眼泪。
赵昰说道:“章主事回答。”
章德钰说道:“金田岛乃是陛下向日所问之岛,流求以南,麻逸国以北,陛下赐名金田。
枢密院派人查探,然无消息传回,海司便寻访海商,得了一些消息。”
章德钰有些心虚。
他不明白皇帝为什么让他这样说,万一群臣发现都是子虚乌有,怕是要倒霉。
当然,替皇帝背锅是很难得的机会,章德钰自然不会拒绝。
赵昰却很淡定。
吕宋……哦,现在叫金田岛,上面的巨大的露天铜矿可是真真切切的。
马廷鸾说道:“陛下,臣请令,遣精干人员往金田岛开发矿藏!”
赵昰没搭理他,叫道:“俞如硅。”
“臣在。”俞如硅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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