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当空,皎光遍洒,周围的灯笼高挂,枫桥镇管军万户府犹如白昼。
“喝~”
“哈哈哈~”
“痛快~”
外围喧哗震天,内里也不安静。
堂上各人举杯痛饮,堂下丝竹齐鸣,又有舞姬扭扭捏捏。
有那心急的混迹其间,左捏右摸,好不快活。
范文虎端着酒杯说道:“万户,满饮此杯。”
“如此小的杯子,难怪尔等怯懦至此!”特木尔哈哈大笑,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范文虎讪笑一声,陪着喝了,旁边伺候的范丞立刻给倒酒。
范文虎踢了他一脚,骂道:“没眼力的,给万户满上。”
“是,是。”范丞立刻去特木尔身边。
“南奴,不痛快!”醉醺醺的特木尔抢过酒壶,直接往嘴里倒。
范丞赔了个笑,夹着腿往外走去。
尿急,憋不住了。
此处本是一大户庭院,里面自然是有茅厕的,不过担心冲撞蒙古人,范丞不敢在里面嘘嘘。
其实想多了,院子里不少蒙古人都是就地解决,谁在乎他上不上厕所啊。
到了外面,范丞端起架子,对着警戒的军兵呼喝两句,慢慢往远处走去。
镇里只有军兵,百姓非死即跑,并不用担心有人谋逆。
进入黑暗处,范丞见远处有大群军兵走来,立刻上前,准备询问究竟。
到了近前,见领头的是袁达忠,范丞虎躯一震,呵斥道:“姓袁的,深夜游荡,欲谋反乎?”
袁达忠举起斩马刀,喝道:“狗贼,看某手中家伙!”
范丞看见武器,大骇,尚未出声,当面一刀砍下,当即化作两片,鲜血内脏淌得到处都是。
“兄弟们,杀!”
袁达忠怒吼一声,往前冲去。
“杀鞑狗,吃肉喝酒!”
“拿了投名状,升官发财。”
众人呼喝着跟上,不一刻到了帅府前,警戒的都是范文虎心腹亲卫,平日钱粮喂饱的存在,看见军兵作乱,立刻挥刀迎战。
袁达忠挥刀如车轮,顷刻间砍杀了七八个,身后军兵一拥而上,把百余亲卫杀的节节败退。
有机灵的见势不妙,立刻退回院中,拽起范文虎往后门跑。
范文虎不明所以,喝道:“胆敢放肆!”
“南军哗变,将军快跑!”
听得此话,范文虎胯下一热又一凉,酒意立刻就没了。
元军都是醉醺醺,犹如羔羊一般被痛宰,惨叫声陡然激烈起来。
范文虎立刻说道:“快走,去汉军营。”
话音刚落,只见镇内各处火起,汉军营也被波及。
“休矣!”范文虎哀叹一声,急忙出镇去。
匆忙收拢了在外巡逻的军兵,范文虎有心回转,却见一部汉军仓皇出来,领头的最高不过一个百户,仅有三百余人。
蒙古本部五百,北地汉军一千,仅剩这么多,而六千新附军,仅有在外巡逻的五百余。
八百打四千?
范文虎上马,往着东关驿狂奔而去。
“痛快!”
镇内,鲜血淋漓地袁达忠拄着刀,站在尸体堆中。
“恭喜都统!”胡风提着特木尔的脑袋,笑嘻嘻地说道:“凭此功劳,或可面圣!”
袁达忠反应过来,说道:“事到如今,胡兄弟可愿告知真实身份?”
胡风拱手,说道:“不才皇城司干探,陛下一走狗尔。”
“原来是胡兄弟!”袁达忠拱手,道:“走,共饮一杯!”
“固所愿,不敢请尔!”
两人相视一笑,往帅府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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