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定与诸位同生死!”吕革回了一句后坐下,叫道:“符二郎。”
“在!”符炳信的家丁符二郎快速跑过来。
“今日授尔百亩田,就在清水湾。”吕革把地契递过去,又道:“望尔珍之惜之,传承不绝。”
“多谢宣抚。”符二郎跪下磕头,道:“小人必将追随官人,至死方休。”
“好。”吕革扶起符二郎,又叫下一个人。
将近四千人,吕革记住了每一个人的名字,讲真,若是在连江的时候有这份热情,早取代了陈宜中的位置。
当夜,该营八百人全部拿到了地契,都是感恩戴德。
听到消息的大户们坐不住了,齐齐去找吕革。
岳俊说道:“丰城有田千千亩,九成在我等手中,宣抚何来田地授予诸军?”
“以我等田地收买军心,如此行事与南贼何异?”
“若是如此,我等何必玉石俱焚?不如开城纳降!”
众人纷纷诘问。
能攒下偌大家业者,不论善恶,家丁护院这个基本盘都是好吃好喝供养着的,但是分地?不能说没有,只能说十分罕见。
田地可是家族长盛不衰的基础,非嫡长子不得继承,其他儿子给粮不给田,至于家丁,吃喝不愁,产业就别想。
“稍安勿躁。”吕革道:“若非如此,何以让军兵卖命?待满城火起,能活者几何?
实不相瞒,至就任时起,吾便遣人构建地道,待诱得南兵进城,我等自可脱身。”
“原以为要与城同亡,却不想宣抚要有安排,下官孟浪,死罪。”岳俊立刻道歉。
他们为了子孙后代,已经做好了献身的准备,此时听说吕革预备了后路,都是惊喜。
能活着,谁愿意去死?
“诸位。”吕革说道:“若是走漏消息,军心必然动摇,务必保密。”
“宣抚放心。”岳俊带头表态,其他人纷纷拍胸口。
啰嗦到天亮,众人散去。
丁录叫来符忠符义,说道:“四门堵塞,城内皆为笼中鸟,插翅难飞,待火起时,必将灰飞烟灭,尔等可愿如此?”
二人看向符炳信,不知如何回答。
符炳信说道:“吕革构建地道,却只让我翁婿出城,尔为吾心腹,如何舍弃?”
二人跪下,哀求道:“求主人救命。”
“求人不如求己。”丁录说道:“城中军兵皆在吕革手中,吾等不能插手,然其皆以为吕革将同死,待知实情,必然骚乱,彼时趁机坠城而出,可活也。”
然后,丁录让二人想办法把消息传给其他家丁,不需要冒险传进军营,只要知道的人多了,军兵自然就知道了。
为了活命,忠义二兄弟也是拼了。
很快,消息走漏,全城震动。
“何人坏我大计!”吕革勃然大怒,喝道:“来啊,捉拿泄露机密者。”
想查泄露者容易,一个个问过去就是了,迟早的事。
但是看到一个个被捉进去,军心越发动摇。
丁录听到消息,立刻说道:“计成矣,速走!”
符炳信不及多问,急忙跟上。
到了城头,不等守军喝问,丁录抢先说道:“吕革那厮不当人子,只要别人葬身火海,自己却备了后路。
如今消息走漏,就要焚城,速走,迟则必死!”
守军摸着怀里的地契,犹豫不决。
丁录历喝道:“如今地契在手,何以送死?”
军兵犹豫片刻,纷纷顺着吊篮走了。
符炳信懵逼中跟着丁录出城,直奔宋军大营而去。
听到消息,文天祥立刻整军出营,待到城下,已无人守城。
站在城头上,文天祥赞叹道:“永铭机变,吾不如也!”
“吉侯,当追捕吕武那厮。”丁录回道。
追捕叛逆,责无旁贷。
此时,吕革已经跑到了赣水边,取出隐藏的船只,往对岸划去。
站在船头上,吕革回望丰城,喃喃道:“大业未竟,当留有用之身以待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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