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太医院,陈胜忠、万青立刻大礼参拜。
“免礼。”赵昰分别扶起二人,道:“尔等血战一场,当休养生息,以备来日。”
“陛下如此厚爱,臣惭愧。”陈胜忠说道。
赵昰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尔等回营,当集众人反思此败之因由,免得重蹈今日之覆辙。
朕对尔等寄予厚望,假日时日,定然称雄四海,天下未有敢直视者。”
“臣谨遵圣谕。”陈胜忠接道。
勉励两句,赵昰走进室内,只见朱明拿着小刀捅进陈胜兴胳膊里,剜来剜去,削出一片片血肉来。
那血流的哗哗的。
手术是能做的,不过无法止血,输血仍在研究之中,成败多看天意。
不一刻,朱明收起刀子,用盐水清洗伤口。
幸好陈胜兴处于昏迷中,又用了麻醉散,否则非得痛呼不可。
缝合、敷药、包扎,一套流程结束,朱明才来见礼。
“免礼。”赵昰问道:“情况如何?”
朱明说道:“创口清洗未净,因此化脓,臣已经刮去腐肉,想来无碍,只是……”
“但说无妨。”赵昰说道。
“经脉受损,力气损失大半,平常倒是无碍,只怕提不动刀。”朱明回道。
“啊~”陈胜忠忍不住叫出来,满脸背痛。
对于大将来说,提不动刀和死了也没什么差别。
“值得甚么!”赵昰回身说道:“为帅者临阵搏杀已是落了下乘,帅者,将将之人也,如今提不动刀,正好动脑。”
“臣受教。”陈胜忠附身行礼。
赵昰说道:“伯起战败受伤,不予惩罚,尔为副统制,当整顿舰队,尽快恢复。”
“谢陛下宽宏,臣领命。”陈胜忠应下。
赵昰摆手,道:“尔等看视伯起,朕去船场走一遭。”
“恭送陛下。”众人行礼。
目送赵昰消失,万青忍不住叹道:“陛下虽年幼,却英明神武,不枉大兄带我等来投。”
陈胜忠说道:“只恨不能取胜,颜面尽失。”
“二位将军不必懊恼。”朱明说道:“此战损失虽重,元虏亦不好受,待恢复,报仇雪恨以报陛下不迟。”
这边闲话未毕,赵昰到了温州船场。
少府卿李祥之带着一干工匠来见,各船纲首同样跟来。
抚慰了各船长后,赵昰问道:“各船皆有伤,何时能够修复?”
船场首席大匠代玉说道:“因为赶制内河战船,人手木料皆不敷使用,非得一年不可,若是拆解几艘船,或可提前半年。”
赵昰点头,说道:“将来北上,定是海陆并举,海船乃是关键,当多招募学徒。”
李祥之道:“臣等已在招募,只是多少年,尚不足用。”
赵昰又道:“流求新开,必多林木,当遣人探查,或可得良木。”
李祥之说道:“陛下英明,臣立刻去办。”
造船木料特别是龙骨对树木要求很高,但近处难寻,只能去深山老林,历经艰难砍伐运输回来,又要晾干后浸泡桐油再晾干再浸泡,非得反复三两年不可用,这一点,皇帝也无计可施。
赵昰看向各船长,道:“尔等经历大战,想来对战船有新的心得,当与百工商议改进,或可得新船。
莫要担忧糜费,少伤亡,便是军伍最大的节省。”
“臣谨遵教诲。”众人应下。
然后,赵昰就打道回府。
他对造船技术知道的不多,只能在方法上指点一二,别的还是要尊重专业的。
毕竟造船发展千百年,技术已经趋于完善,非外行人可以指手画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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