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睁开眼时,却见周围有许多门人弟子,踮脚探头,似好奇地望着他。
心中当即明悟发生了何事。
刚刚陷入那玄之又玄的感觉后,有些意识,知晓云气汇聚过来,盘桓四周,形成龙卷涡旋的场景。
其实状态,仿佛天地之间,玄云山周围的层层云海,似乎都已在掌握之下,能够统统合拢,全部聚来,笼罩整座大山,形成千百丈长的云龙,造成更大声势!
但张顺适可而止。
方才入定,似乎令他对于云气的掌握更为精熟,比于先前有了更深的领悟,往后行云布雨,只会更加得心应手。
龙腾伴雨,随手降雨,效用远不止一点。
处于雨中厮杀,对于张顺而言,能增强战力。
即便不如待在水中的增幅,但同样不容小觑。
张顺朝着四周拱了拱手,正要开口,那位相中他的长老走上前来,一把攥住他双手。
“好徒儿,不错不错,果然天赋非凡,往后我玄云宗,当在你也!”
张顺一愣,啥玩意儿?
这老玻璃是哪位,哪有上来就抓人家手的?
徒儿?
怕是见到了自己天赋,因此过来收徒。
张顺手下向后拽了拽,挣脱老家伙的手心,“长老,弟子已拜了师傅,便是林旭东林长老。”
“无妨,旭东,乃我师侄,不会多说什么。”
“这……”
张顺觉得商玄待自己不差,这长老开口就要让他改换门庭,说不过去不是。
当然,关键还是跟在商玄跟前,没有什么多余的幺蛾子。
其实多数而言,师傅收了新弟子,不会亲自传授,而是会由门下亲近弟子传授,吐纳法那等小事,确实无需动用长老教导。
若是碰上个什么师兄,虽伤害不得自己,可恶心一番还是足够的。
仙门之中,仙气不多,蝇营狗苟一点不少。
心思玲珑的张顺,明白为人处世,便是江湖。
见张顺犹豫,老家伙眉梢一挑,诱之以利,“我在门中地位,可远不是林旭东那小子能比的。
若拜入我门下,只会有数不清的好处。
况且皆是同门,皆是为我玄云宗,在谁人门下,皆是修行……”
不知何时,负责在大殿之中的林旭东脚踩飞剑,一掠而来,挤进人堆。
“见过计师叔。”
计击微微颔首,“林师侄,我欲收此人为关门弟子,听说裴剑入了你的门下?”
林旭东拱拱手低头,“确实如此。
不过既然师叔想徒,师侄安敢不应?”
招收一名天赋绝佳的弟子,甭管说什么为了宗门,为了在宗门之中留下只言片语那等太高的话,只说眼前效益,若弟子天资极高,在门中混得好了,对于他自己或者是对门内亲属晚辈,都有数不清的好处。
计击如今能在宗内横着走,除却他本身实力确实不算弱外,还有一点就是数位金丹丧命后,如今执掌宗门那位金丹,乃是他徒弟。
热衷于招揽弟子,无论是名头还是实效,皆不缺少。
张顺对于林旭东的反应并不意外,计击问上一口,给足了面子,还不顺坡下驴,那就是不识抬举了,有的办法整治于你。
他来此间,可不是搞什么人情世故的,对于门内众人,平等视之,最好不要耽误他行事,去挖地脉。
因此到了计击门下,张顺一副不爱交际的模样,一心扑在修行之上,心无旁骛。
接连数日,平静安稳。
见到张顺展露出来的天赋,且被门内那长老看中,哪会有不开眼的招惹。
而且借助在门内的重视,张顺畅通无阻,跑了一趟藏书阁。
藏书阁建在距离顶层不远的地方,是在山石之中,开凿出来的洞府,以及建造出来的阁楼,属于石木混杂结构。
在里面跑了一圈,张顺不得不惊叹其中所藏书籍之丰,据说还有数千上万年流传下来的孤本善本。
藏书阁中的书籍,无所不包,无所不有,张顺去了一趟,在里面待了几天,已经踩好了点。
待他挖了此地灵脉后,临走之前,会再来此地一趟,顺手掳走需要的书籍。
从野泽来此时,他随身没有携带乾坤袋,以免为人发现什么,不过如今接受了赏赐,腰间已悬一个乾坤袋。
可见识那书籍之后,张顺颇为手痒,都想搬走,一個乾坤袋,远远不足以容纳。
人族典籍之中,阵法、制符、炼器等书皆有,从数万年前传承至今,其中底蕴,深不可测,不过因为天地灵气渐稀,修士修行到了金丹都需耗费大力气。
而修行百艺,同样是如此,逐渐凋零,个中高手人才渐少,传承渐断。
守着藏书阁之中的术法,可因传承断代,许多都无法知其真貌,后人无法修习得来。
藏书阁外,张顺还跑了一趟其他地方,比如炼器之地。
玄云宗炼器师有一位,技艺精湛,据说能炼制出灵器,只是因天材地宝不足,因此炼制出来的灵器颇少。
先前数千上万年的灵气衰竭,对于修士的影响是方方面面的。
张顺花了十天半月,将玄云宗上上下下摸了个透,心中大致已有了盗窃、逃窜计划的轮廓。
这日,张顺和韩五两人抵达山顶,一如往常,修行之际,却有一名修士走了过来,面容含笑,拱了拱手,言语温和道:
“裴师叔,听说你剑法超群,未入修行之时,便能凭借着凡间武师内力,斩杀通玄虎妖。
听说师弟前日已感受到了灵气,完成了灵气入体,不知可否切磋一番,瞧瞧剑术高低?”
张顺抬头看去,认得此人,名为孙赋,其师乃是他师兄,计击之徒。
他拜入计击门下,而且多受其倚重、夸赞,对于师出同门的弟子,可不是好事,嫉妒他的,大有人在。
安静了数日,终于有人过来找茬了啊。
张顺没有拒绝,打得一拳开,以免百拳来,这个道理,放在哪里,都同样适用。
说起来,如今玄云宗内,关于张顺的消息传的极广,但张顺从未动过手,除却第一日观云海有感,领悟一番云气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厉害之处。
此次恰好露手,让瞧着他的人都看看,他张顺可不是任人压扁搓圆的人物。
以往在吉云埠时,他张顺隐忍不发,是因实力不足,头铁不了,如今顶头有师傅,手底下有真章,怕个卵子。
“既然师侄手痒,那便切磋切磋。”
那人嗤笑一声,“师叔,你才灵气入体,实力尚低,连通玄境都算不上,从战我不用灵力,只以剑术。”
这名弟子实力已是通玄圆满,和商玄有一拼,通玄来和张顺这个新晋弟子厮杀,确实太过丢份儿。
张顺摆摆手,“不必如此,师侄只管动用全力便是,既然师侄讨教,作为师叔,无论如何,都要好好教导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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