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恒北方。
皇朝鼎盛之时,万夷宾服,无论是北狄还是南蛮,对大恒朝廷只有仰望,当是时,异族来朝,皆有汉名。
如今占据关外的异族同样受大恒影响,引入汉姓汉名。
异族王姓为白,因为部落神山名为白骨禾山,常年白色。
此族占领东北关外,并将西边草原之中的北元族收入麾下,屡有通婚,结为同盟。
白图南坐在王座首位,俯视麾下众将。
因为百年前的大恒声势太大,无论是文化还是服装等皆向外拓展,连着他们异族所穿之服,都和南方中原之地相差无几。
白族之王白图南身穿僭越的雕龙黄服,身量魁梧,静坐如龙盘虎踞。
能从政变之中当上首领,依靠的不只是权谋,还有在军中的一呼百应的威望。
白族军中,向来崇武,修行天赋惊人的白图南实力颇强,他们族中所遗传下来的修行术法颇有吐纳之妙,如今灵气复苏,东北山中,不缺补充灵气的天材地宝,服用之下,修为一日千里。
族中修行之法,乃是体修,按照修士划分,他已打通玄圆满,战力直逼造海,越境杀敌,并非难事。
今日召集诸将,是为商讨南征之事。
白图南,名为自取,以言志也。
中原富庶,大恒兵弱,我族可窃取中原权柄,问鼎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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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
虺蛇领着鳜庆等阵法师,带着布置阵法所需的材料,一路抵达东海之滨,鳄将军巢穴。
芦头未归,领路之妖乃是血蝚。
沿着河流东来,若要抄近路,途中要经一处浅流,极易搁浅,好在有大王赐予的乾坤袋傍身,能够将各种东西装入其中,不必派遣水妖拖着,不算费事。
加紧赶路,一帆风顺。
鳄将军亲自相迎。
如今东海之中,已占了四处有灵气的地方,除却鳄将军所在之地外,还有三处,有两名金丹小成,一名造海圆满分别统辖。
这些地方彼此之间的距离不近,短则三五日,长则旬月,若是全部都能用阵法连接,彼此互通,对于统治,效果极大。
若有什么人前来攻袭,相互通连,互为援军,那是极好。
鳄将军和虺蛇从未谋面,此为首次。
虽然鳄将军从未返回野泽,但两常有水妖往来,运送各种东西,所以对野泽发展,鳄将军十分清楚。
对大王麾下妖将,如数家珍。
前阵子人族修士攻击野泽,他也已知晓,只恨不在野泽。
血蝚和鳄将军站在一起,得仰起头来,才能说话,语气老气横秋,负者双手,
“老鳄,此次前来,我等皆得赏赐,如今我已突破金丹。
大王同样令我带来了补药,助你突破。”
鳄将军如今乃是金丹大成,在野泽众妖之中,绝对是一等一的存在。
“多谢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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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温太监匍匐在地,手中拿着圣旨,跪倒在景元皇帝面前,声音尖细,带着哭腔,“陛下,奴婢到了那吉云埠,只出来一个叫什么来福的副埠主,说张顺不在。
可奴婢还没走,那张顺就从埠口回来,对奴婢熟视无睹,似没瞧见一般,只要手下接待。
奴婢心头儿挂念着陛下皇命,不敢如何,说了此来是要授予官职,那张顺拒绝征辟,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
“奴婢不敢言……”
“无妨,朕恕你无罪。”
“说陛下昏聩无能,说陛下昏君,说迟早打入京城,问陛下您……鼎之轻重!”
被那王铎之事缠得心烦意乱的景元皇帝听到昏君二字,瞪大眼睛,咬牙切齿,“乱臣贼子!”
“其罪当诛!”
一向玩世不恭的景元一把将手中珠丸扔到地上,双目蕴火。
近来多有暴怒之举。
温太监撅着屁股,脑袋额头挨着地面,不敢抬头,听到地面碰撞声音,身子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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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顺最后一次出关,到了野泽水底以及陆上逛了一圈,再去拜访一番京鸟山,准备着手突破。
体内丹田积攒下来的气机已然满溢,结丹只差最后一步,此次尝试突破,不知会需多久。
在野泽之中,张顺碰上了段泽那小子,除却他外,还有鲁行那个在野泽水底彻底释放天性的儿子鲁舟。
“顺叔!”
张顺侧目望去,笑着应声。
鲁行在张顺麾下建造工事,兢兢业业,时常还会出差,前往诸地,张顺见他忠心,传授了法门于鲁舟、鲁月姊弟俩,吐纳修行,步入修行之列。
另还赏赐各种炼制出来的丹药,延年益寿,增长修为。
鲁舟如今已能灵气入体,是段泽忠心耿耿的小弟,跟在段泽身后厮混。
段泽这小子修行一日千里,前阵子已入造海境,能有记忆传承的水妖,当真不容小觑,天赋颇高。
段泽于野泽之中,俨然是小一辈的将领,那些屁大一点的妖二代,对段泽唯命是从。
野泽群妖,到了年岁都会结婚生子,为野泽妖口做出贡献,不过妖将眼界都不敌,倒没哪個有什么动静。
野泽男妖女妖皆有,数目都不算少。
张顺摸了摸两人脑袋,“不错,不错,实力都达到了这般境界。”
听到夸赞,两人笑弯了眼。
鲁舟对一向平易近人的张顺亲近,甚至都赶上他那老爹了。
“顺叔,我天天修行,还学会了一门法术!”
受限于种族,鲁舟待在水中,只能在避水珠附近的百余丈内,而无法前往其他地方。
深水水压不小,他那小身板,压根经受不住。
蚌女的蚌珠放在王殿,随着蚌女实力精进,展开的避水之域已达到了数百丈,全力施展之下,恐怕能到近千丈。
野泽深水之中,除却鲁行一家外,近来还多出了几家和他们当作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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