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自水底露面,是半妖模样,身穿一袭上等材质的黑衣,显得不伦不类。
野泽之中,炼器师不通晓炼制法袍的手段,这衣服可无法变大变小,每次涨大身躯,皆会震碎衣裳,不过因鳞甲着盖,因妖身遮掩,不至于甩着胯下棍子,露出那等羞人模样。
张顺视线一扫,便瞧出了这些人实力,为首的五人,皆为金丹,其中两名金丹大成,三名金丹小成,没有金丹圆满前来。
若仅这点人来,倒掀不起什么大的浪花。
以他眼下本领,能和金丹大成厮杀,并战而胜之。
‘幻海宗内,金丹二三十甚至更多,金丹圆满都有三五人,其中那位大长老,距离元婴都只差一步之遥,实力强横,我若遇到,恐只剩逃窜的份儿。
举兵前来,修建的壁垒,布置的阵法,恐怕只能抵挡一时片刻而已……’
张顺朝着前面的修士行了一礼,“诸位,不知来我野泽,所为何事?”
身为新晋弟子之中佼佼者的管星阑有资格和诸位金丹师叔并肩而立,见到张顺仿照人族礼法躬身,声音温润,不见一点妖族凶意,冷哼一声,“沐猴而冠。
妖孽,我家师弟可在?”
逃窜之时,可没挂念师弟,此刻倒是想起来了。
巨骨舌虽听不懂啥意思,但不耽误他听出管星阑不善的语气,它瞪大铜铃一般的双眼,死死盯着。
待大王一声令下,一斧下去,将此人砍得稀碎。
许道所站位置较高,居高临下,眼神锐利,年纪虽大,但声若洪钟,“自是为了除掉尔等!”
张顺一点没有搭理管星阑,瞧着许道,听不出半点怒气,依旧是神色恬然,“我野泽水族,一向与人族为善,从不曾欺压,从不曾杀人。
我等可曾得罪于仙长?可曾得罪贵方?”
“哼,尔等妖族,戕害之人,可曾少了,还敢狡辩!”
张顺再次退让,“不知诸位如何才肯放过我等?
我野泽水妖,不愿与人为敌。”
许道冷冷道:“你是野泽之王?
将我宗内弟子放了,再自缚手脚,随我一同回山,听取我家宗主发落,我等自不会再对此地如何。”
幻海修士周遭,已统统是野泽水妖,听到许道此言,全部露出愤怒神情。
我家大王,一再退让,我等水妖,从不和上岸,从不和尔等争利,但你们人族修士,却来寻我野泽麻烦,天下岂有这样的道理。
真当我等野泽是软柿子不成?
我家大王,为了避免开战,为了不让我等死伤,卑躬屈膝,已至于此,主辱臣死,岂能容忍人类修士如此?
张顺眼帘微垂,神色平静,“如此说来,没得谈?”
野泽毕竟才发展两年,底蕴不行,高端战力不多,张顺自不想和幻海宗开战。
若能再容两年,野泽定有了资格,和幻海宗掰掰腕子。
即便是打,张顺也没打算赶尽杀绝,而是准备将这些金丹统统抓来,以此当作和幻海宗的筹码。
“尔等那名弟子,可是在我野泽手中。”张顺咧嘴一笑,开口道。
言罢,两名小妖押着柴立走来。
柴立以为小妖领着是前往刑拷那处洞穴,满面惊惧,拼命挣扎,“妖兄,妖兄,若有所问,我知无不言,不要让我再去那洞穴!”
“妖兄……”
柴立正说话间,抬起头来,瞧见闪烁着亮芒的飞剑,看到了飞剑之上站着的诸多宗门之人。
他大喜过望,“师兄、师叔,救我!”
张顺笑道:“看来我野泽并未亏待于他,活蹦乱跳的。”
许道眼神凌厉,“你想要我等因此而退兵?
休想!
莪幻海宗,皆是不惧生死之辈,岂能为妖族所胁?!”
这句话,是对表现不堪入目的柴立所说。
柴立听出了味儿,可他怕死啊,如何自绝于此?
张顺哈哈一笑,手中白龙掣出,枪尖对准柴立咽喉,“这么说来,区区弟子性命而已,根本不值一提,牺牲此弟子,也得要来打我野泽?!”
张顺此言,运转灵力说出,声音极大,使得附近修士,皆听得到。
意图瓦解军心。
尔等卖命的幻海宗,可没有将你们这群通玄、造海弟子的性命放在眼中啊。
许道不是傻子,给了一个大义的理由,“我辈除妖,纵弃性命,在所不辞!”
张顺四顾,瞧见己方水妖对人族修士目光含怒,横起长枪,“那便唯剩杀了!”
张顺暴露出自己气机,造海圆满,冲向为首的许道。
许道来时,已向牧齐问清了野泽之中的情况,瞧着眼前这只妖王,并非是先前说起的蟒王,心下已知野泽水域,已然易主。
这位妖物,能在野泽之中出头,定有过人之处。
见此妖杀来,境界仅为造海圆满,许道心下难免小觑。
再加上心思极多的张顺冲杀之时,特意压制了速度,看起来实力并没那般离谱。
比寻常造海圆满强横,但也仅是如此了。
许道手掌一拍乾坤袋,一把兵刃自其中掠出,并非是以气机牵引驾驭,而是攥住此兵,打算近身肉搏。
说明其近战不弱。
剑枪相碰,水中骤然掀起一层浪,席卷开来,有绚烂的火花迸溅而出。
张顺未曾施展全力,身形后退,倒飞而出,仿佛迅速落入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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