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妖两族当然不会穿一条裤子,不过彼此之间,相互利用,各怀鬼胎。
鸷雕和人族勾结,许以重利,让人族修士进得山内,想要借助人族金丹之力,对付凤王和朱宫。
之后再将诓骗来的人族杀掉,以此来做它当王的阶梯。
而人族则谋划着进了鸟禽一族的阵法之内,将护持大阵破坏,继而宗门弟子全部出动,大举进攻,占领禽鸟一族的地盘。
张顺对于玄云宗和鸷雕之间的谋划,一点不知。
翌日,在凤王亲自陪同之下,张顺逛了一圈鸟禽各处。
鸟禽一族,不善稼穑之法,曾向野泽求教种植稼穑之法,如今已有成效。
硕大神树的粗壮树梢之上,已有一个个开凿出来的口子,种上灵草。
此处和地面种植不同,没有泥土,但树木即为土壤,甚至肥力比一些上等土壤都要好上三分。
凤王说道:“先前野泽派来的水妖,传授我鸟禽稼穑之法,数月光景,灵草已长了一轮。
还要多亏龙王。”
“你我本是盟友,彼此之间,互帮互助,实乃理所当然之事。
况且我野泽同样多受京鸟山照顾,阵法一道,可不就是全赖你们传授。”
凤王和张顺相处,没有端着姿态,但也不至于如独处那般时的小女子模样,而是面容含笑,颇有亲近之色。
笔友来往书信一年有余,此次首见,彼此好感不小。
毕竟郎才女貌,郎君俊俏,娘子窈窕。
不至于是那男寝女丑的面基当死局面。
张顺绕了一圈后,叹道:“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京鸟山以树为生,当真是我平生未见的光景。”
凤王说道:“再好看的风景,看了数十年,难免厌烦。
还是要多向外走走,多多见识才好。”
张顺点了点头,“凤王书信之中,言说对我野泽兴趣不小,若是得空,可到野泽一趟。
见见水底不同的光景。
届时,我定扫榻以待,倒屣相迎。”
凤王笑道:“那我定要前往一趟瞧瞧了。”
张顺在京鸟山逗留两日,见到了派送于此,修习本领的水妖学徒,勉励一番,见到了京鸟山诸妖实力,摸清了底细,见识了京鸟山这颗似梧桐树的巢穴,增长了许多见闻;去了藏书阁读了几本传承下来的书籍,和朱宫、凤王相谈,知晓了许多不曾听闻的历史遗事……
直到两日后,才告辞离去。
凤王亲自相送,到了山脚之下。
说送张顺只是其一,还因凤王一直待在京鸟山大阵之内,几乎从未下山,此次正好是一借口,看看这山下景象。
张顺心细,看出了凤王神情,笑道:“凤王,待传送法阵钻研出来,连接你我两地,便可随意往来。
并且我野泽还会建立多座传送阵,到那时,凤王可任意前往各处。
见识诸地景色。”
和张顺这等开创之王,随意外出,无人能够奈何不同,凤王继承王位,地位崇高不假,但同时也上了一层层的枷锁,凡事并不能任由心意。
与凤王分别之后,张顺到了陆地,骑上令手下看管的马儿,从地面行走,投东而去。
此次出来,游历山河,不必着急赶路。
京鸟山处深山之中,张顺行走大半日,到了一处一线天谷口。
穿过此狭关道,便能出了此山,到达一片平原。
对于大陆历史,张顺只知晓個大概,不会知晓这座狭关道,到底历史如何,有过几场闻名天下的大战。
但对于通晓往事的文人士子,可并非如此。
有文人驻足于狭关道,抬头张望,缅怀古迹。
还有商旅拽着马绳,缓步穿过道口。
张顺正和一伙商人一同行走。
彼此相互一视,拱了拱手。
同是江湖人,共为天涯客。
但彼此皆有几分防备,并未攀谈。
商贾之外,还有一名穷苦书生,背着破旧书箧,穿着一袭补丁衣服,脚下踩着一双破洞草鞋,很是寒酸。
行至关道中央时,张顺兀然察觉到了一股气机,从天而降。
是如同银河落九天的澎湃剑气,冲刷下来,堵塞整条关道。
抬起头来,能见四面八方,有着数名脚踩虚空的高手,缓缓下落,手中掐着剑诀,绽放着一缕缕亮芒。
剑气呼啸而来,还未至前,便觉得脸上如同刀刮,寒冬腊月之风,不过如此。
和张顺相遇的那一伙风尘仆仆的商旅,皆是武师,最厉害的,只不过内劲而已,完全抵挡不住这股充斥着锋锐的气机。
浑身顿时多出无数条伤口,只几息而已,人马尽数倒地,鲜血汩汩,染红一片。
为了剿灭妖物,纵是死了几个凡人,又算得了什么。
修士对凡人性命,压根不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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