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卿家,昨夜四处传言,令公子给上百个工匠出了个难题,至今无人能解答,你可知道此事?”
杨彪闻言,急忙出班回道,“起奏陛下,臣昨日不在家中,未曾知晓此事!犬子顽劣,喜欢闹腾,臣也很是头疼!”
“哦?那诸卿可解其意?”少帝刘辩闻言,转而问朝中众臣道。
以何进为首的一班武将俱默而无言,此时曹操不在班中,若是在此,少不得出一阵风头。
见众人不搭话,时任太常的马日磾出班奏道,
“陛下,臣或可解答一二。”
“哦,卿可速速道来。”少帝今年十四,与杨修同岁。
“陛下,门内添‘活’,乃‘阔’字尔。‘一合酥’,按其自上而下的写法,听其安排,该是让众人‘一人一口酥’分而食之的意思。太中大夫有子如此聪慧,真是令人羡慕。”马日磾不急不缓,徐徐解释道。
“妙哉,果然聪慧,心思机敏!”少帝刘辩恍然赞道。
杨彪虽然心中甚慰,却也明白杨修还年幼,可不敢让众人这般捧杀,连忙出言,“陛下,犬子顽劣不堪,当不得陛下与太常大人过誉。”
朝中之事本就复杂,更何况还有死敌宦官在场,杨彪哪敢大意。
马日磾闻言,心中暗道巧了,前日杨彪才跟自己说过他儿子想出仕的事情,昨天又被蔡邕相邀一同品新诗,如今又有这事传来,看来这个好人自己是当定了。
随即再次奏道,“陛下,非是臣过誉之,相反,臣还觉得此子远不止这般。”
杨彪闻言心中大急,这太常今天是怎么了,捧得越高就摔得越惨啊。
“哦?”少帝刘辩愈发好奇,再次催促道,“卿还知道什么,尽快说来。”
马日磾身为太常,又岂会因为区区一个杨修而如此大作周张。他自有心中文章要做,直接无视杨彪频频递过来的眼色,躬身道,
“陛下,昨日我曾应蔡邕之邀,共品一首解谜新诗!乃是蔡邕早年间留在扬州曹娥碑上一个字谜,谜面是‘黄绢幼妇,外孙齑臼’。此谜已逾十年,至今无人解开!”
刘辩细细品味着马日磾的话,暗道这蔡邕好厉害,留个字谜十多年硬是没人解开。
“但此谜昨日非但被解开,还以谜底为引,以曹娥为题,藏头韵尾,作出一首五言绝句!”
马日磾望着刘辩,徐徐诱道。
朝中众人也都来了兴致,“何谓五言绝句,谜底如何?”
“诸位稍等,待我慢慢道来!”马日磾见吊足了少帝及众臣胃口,毕竟附庸风雅之事,只要是个文人都爱,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
“臣也是昨日方知。黄绢,黄乃色,绢为丝,却是一个‘绝’字;幼妇者,少女也,合一个‘妙’字;外孙,乃女之子,成一个‘好’字;齑臼,乃为辛辣盛器,为一个‘辞’字。合在一起,便是蔡邕称赞曹娥碑‘绝妙好辞’之意。”
众臣闻言恍然,纷纷称赞不已。
少帝刘辩则是点头直言道,“确是个好谜。却是何人所解,又何谓五言绝句呢?”
“陛下,解开此谜的,正是太中大夫的长子,杨修!他以此为题,写下一首五言绝句,臣记得谜底是这么出的!”
“叹曹娥
绝世有烈女,妙龄投舜江;
好彰为孝义,辞年作离殇。”
马日磾咏完,少帝击掌称赞道,“不错,果然堪称绝句,算是新诗体了。我看这名字也取得好,五言绝句,哈哈。”
马日磾闻言,急忙附意道,“臣也觉得,蔡邕这名字取得好。”
一言及此,杨彪哪里还不知道马日磾的意思,也是出声赞道,“蔡邕不愧是大家,谜字好,这绝句一名,也命得好,算是为文坛开了新篇,功不可没啊!”
少帝刘辩沉吟半晌后,便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便让蔡邕回来吧!传旨,蔡邕官复原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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