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之后,江南小城的河边,一群大半的小孩正在玩打仗游戏。
“今天我要当官军,我要打蒙古人。”
“今天轮到我当官军了,你才是蒙古人。”
在这群小孩的不远处,有几个妇女正在浆洗着衣物,其中还混杂着一个俊美的少年,那少年听到那群小孩的话,抬起头看了看,虽然眼中有着憧憬,但手上浆洗衣物的动作却从没有停止过。
那少年身旁的妇女见到这一幕,道:“过儿,你去玩吧,这里交给娘就好了。”
过儿摇摇头,道:“娘你太辛苦了,我帮你一起洗快一点。”
妇女眼中充满了疼爱与心痛,知道这孩子脾气倔,只得自己洗得快一点多一点。
很快两人洗完衣物回到家,过儿开始晾晒衣物,妇女则准备今天的午餐。
过儿晾晒完衣物,又从房中牵出一个无知无觉的人,将他放在一张躺椅上晒着太阳。
这一户人家正是穆念慈和杨康,而他们的儿子杨过也已经九岁多了。
做完这一切,杨过才从杨康的怀中抽出一本书,书的名字写着九阴真经。
虽然这本书上的字他都能滚瓜烂熟地背诵,但无事之下拿着一本书看看,也是放松一下精神的一件事。
天上的阳光照射在身上,让人舒服极了,杨过就这样看着看着睡着了,那本九阴真经的书本也盖在了他的脸上。
就在这时,一个疯癫的老人从附近的一片林子里冲了出来,嘴里还在喊:“王重阳孙志明,我才是天下第一。都都给我去死吧!”
话音刚落,他的双手猛地一拍,掌心的力量便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只听轰的一声,杨过家院子的墙壁被其中一掌打成了碎片,其中一小块土块飞射出去打到杨过身上,痛得他哇哇直叫唤。
正在准备饭菜的穆念慈听到声响,急匆匆的冲了出来,见到这一幕立刻向着杨过飞奔而去,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声大喝:“欧阳锋,你敢不敢和我打一场。”
只是那欧阳锋并没有理会院外的话,他愣愣地看着地上的九阴真经,突然狂性大发,道:“是你杀了克儿,我要打死你。”
欧阳锋一步上前,对着杨过便是一掌,穆念慈见此连忙上前用背部挡住了这一掌,只是掌力虽然被穆念慈所承受,但她整个身体却直接飞到杨康的身上,一口鲜血喷在了杨康的脸上。
杨过呆愣片刻,赶忙跑了过来抱着穆念慈的手臂,一边哭一边喊道:“娘,你没事吧,娘。”
与此同时院外那人闯入院中,见到这一幕,上前便是一招追魂,双脚连环踢击,一时之间竟打得欧阳锋连连后退,显然那人已经怒极。
就在这时,原本躺在躺椅上的杨康,他无神的眼眸中开始慢慢出现生机,焦点开始渐渐汇聚,然后他看到了穆念慈奄奄一息的躺在他怀里,记起这十年多时间的照料,想起自己与她的感情,两眼中留下了两行清泪,将脸上的血迹冲刷出两道痕迹。
杨康缓缓起身,见到穆念慈已经苍白无力的脸上流露出欣喜之色,杨康的心中更加悲痛。
他将穆念慈放到躺椅上,对杨过道:“看好你娘,看爹爹怎么为你娘报仇。”
此时,欧阳锋已经适应了那人的脚法,开始连连猛攻,直打得对方龇牙咧嘴。
只是那人想到身后那一家无辜的人,只能咬牙硬挺,期待身后那些普通人能够尽快离开。
他一咬牙,沉声道:“欧阳锋,我刚才传音李仙子,她马上就要到了,你若不跑,可就真的走不了了。”
不过这样的恐吓,对一个神经病根本没有任何作用,欧阳锋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将眼前的人全部杀死,为克儿报仇。
突然,欧阳锋的右臂柔软无骨般缠上了那人的小腿,左掌对着他的胸口便打了过来,那人见此,顿时一脸死灰,直道自己死定了。
就在这时,一只苍白的手掌与欧阳锋的左掌相互一碰,蓬的一声巨响,那人的耳朵都要被震聋了,他踉踉跄跄地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杨过的身旁。
杨康向后一退,紧接着向前跨出一步,右掌再次拍出。欧阳锋不为所动,右手抬起,迎上了他的右掌。
两人硬拼了数十招,杨康嘴角溢着血迹,却是纹丝不动。他知道自己十多年没有锻炼过,身体的灵活性必然大打折扣,可是不知为何,在他失去意识的十年中,体内的真气一直没有停歇过,此时他感觉他的内力前所未有的强横,而这也是他最大的依仗。
最关键的是,他一觉睡醒,看到了自己的爱人,躺在自己的怀里奄奄一息,而引发这一切的原因竟然是十年前的那一本九阴真经。
杨康觉得这是因果循环,他再也没脸见穆念慈,但在死之前却也不能放了这欧阳锋,现在他只盼着与欧阳锋同归于尽。
欧阳锋纵然是个疯子,却也不是笨蛋,事到如今,他也是心生畏惧。
杨康似乎看出欧阳锋心中所想,张口说道:“怎地,我就是杀害你侄儿的人,你难道不想报仇就走不成?”
欧阳锋闻言一愣,这一愣之间便被杨康一掌打在了胸口之上,登时一口鲜血狂吐而出。
欧阳锋心中大怒,不再与杨康对招,两人持续在对方的胸膛上连拍数十掌,直至二人都不能动弹。
杨康一步一步的挪到穆念慈的跟前,一屁股跌坐在地,用头抵在她的额头边,右手紧紧抓着她的左手。
穆念慈感受到这一切,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犹如当年在据点外那害羞的神情,喃喃道:“康哥,你恢复了,可真好真好……”声音渐渐低沉,最后再也没有了声息。
杨康抹了抹嘴边的血迹,却总是会有新的从嘴巴中流出来,怎么都擦不完,最后索性也不擦了,看到渐渐没有了生息的穆念慈,趴在她身边道:“念慈,早知道会这样子,十年前我就陪你在牛家村好好生活。”
然后转过头,对那人道:“大人,我名杨康,乃郭靖的结义兄弟,我的儿子便托你交给他照顾,想来也不会亏待你的。”
然后转过头,摸了摸杨过的脑袋,道:“我的师父是全真教丘处机道长,义兄是郭靖,他们都是大仁大义的侠客,你爹爹却是个卑鄙小人,我为你取了个名字,就是要你别像我一样,干些伤天害理的勾当。哪怕你做不到英雄,那也无所谓。但是不管犯了什么过错,我希望你都能改正过来。”
说罢,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也不理会杨过是否在听他说话,便重新伏在穆念慈怀里,双目渐渐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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