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间客房的房门上都是安装的圆形锁,手握在圆筒上轻轻一扭就开了。
除非有人特意从里面反锁。
苏浩拉开门,他在前,庄士敦在后。
苏浩的法眼一扫,一楼大厅中空无一人。
他目光落在右边的主卧门口,由于客厅中并未亮灯,入眼处乌漆嘛黑,只能从大门上的一小排玻璃外透过来的灯光依稀看清客厅中家具的大体轮廓和摆放方位。
别墅门口的前院中停着几辆车,为了防备小偷,前院的灯光是彻夜开着的。
两人颤颤巍巍的摸到主卧门口,还未靠近就从门缝中嗅到了一股香烛点燃的特有香气,耳中还能听到一股低沉细碎的念经声。
苏浩的神情随即松懈下来。
他想到了一种可能,这里是波哥家,能半夜出现在这里祭奠亲人的还能有谁?
怎么也不会是小偷吧。
苏浩缓了缓突然开口问道:“我是苏浩,听到动静所以过来看看,房间中的人是谁?”
吱呀一声门开了。
波哥母亲端着蜡烛一脸歉意的出现在两人面前,她瞧见两人一脸谨慎严肃模样,也知道自己怪异的行为引起了对方误会,当下解释道:“实在抱歉,吵醒你们了。”
“我过来看看我家老头子。”
“他刚才在梦中向我托梦,说家里多了一件宝贝,劝我一定要将宝贝留下来,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醒来后梦里的事情差不多都忘了,唯独记得宝贝这事,心里不踏实,也睡不着,这才特意过来为他念念经上一根香火。”
苏浩眉头一跳,越过波哥母亲看向主卧中的情景。
供桌前点着两根蜡烛,香炉中燃着几根长香,地上还有一个灰不溜秋的蒲团。
苏浩盯着供桌上的遗照,依稀中发现那遗照又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上面的人似乎皱着眉头满是惧意,眼珠子盯着他手上的方向。
苏浩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杀猪刀刀套,瞬间明白了。
对方口中的宝贝应该是搁在后院油布下的那根柳树根啊,看来这玩意确实有引鬼和温养魂魄的功效。
至于波哥老爹为何还有一丝魂魄留在家中,许是心中还有一丝念念不忘的牵挂在。
苏浩安慰道:“伯母,叔叔的遗愿会实现的。”
说完这句话后,苏浩趁着转身的空档再次瞥了一眼供桌上的遗照,上面皱着的眉头似乎舒展开了一些,只是那目光依旧警惕的落在他手中的刀套上。
感情波哥每次回家将这把杀猪刀供奉在他老爹的遗照前的这种行为,恐怕起了一个弄巧成拙的效果。
杀猪刀上面的血煞之气可以镇邪,却阴差阳错将他老爹残留在人间的一丝魂魄镇住了。
这就很有意思了。
弄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后,苏浩拉着庄士敦缓缓从一楼主卧中退出来。
两人回到各自的卧室前,庄士敦欲言又止的说了一句,“刚才那遗照上的人似乎在动。”
苏浩意味深长的瞥了他一眼,“或许是你眼花了。”
庄士敦若有所思的笑了笑,“可能真是我眼花了。”
即将进门前,苏浩没有选择将杀猪刀带回自己房中,而是直接搁在一楼客厅的长桌上。
他隐隐之中有了一丝猜测,波哥老娘能经常做梦梦到他爹,极有可能是因为她坚持住在后院的缘故,哪儿距离这把杀猪刀稍远影响不到。
而当波哥携带这把杀猪刀回家后,老头出现在梦中的概率就小了很多。
这次之所以还会出现,许是后院中突然多了柳树根的缘故。
若是操作得当,他说不定真能拥有这把杀猪刀。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临时免费租借,是彻底的拥有。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上午波哥家中渐渐热闹起来,昨天出过力的陆陆续续三五成群嬉嬉闹闹过来领钱,一人一千,这次就没有任何剑拔弩张的氛围了,相反個个都变成说话好听满脸笑容为人和善的靓仔。
一口一声波哥的叫。
还夸奖波哥是整个袁家村最有出息的人,在城里当了老板。
现在柳树砍了,来年生意肯定能更上一层楼。
波哥也不和这群人计较,反正这钱归苏浩出,他算是白捡了一次凯子的名声。
这是发生在前院和一楼大厅的情景。
后院中,一颗痣依旧是那副拽拽的模样,西装皮鞋中分头,手中戴着金表,嘴上叼着雪茄。
当他看清被盖在油布下的柳树根时,整个人又变成了一只好奇精明的猫儿,对着柳树根又是敲又是闻,边摸边看,通过树桩断口上面的年轮清晰的分辨出这棵柳树接近200年树龄了。
“哎呀,可惜可惜,虽然两百年已经极其难得了,要是能有个五百年的话,这桩树根就成了天价了。”
一颗痣感叹完,精明的看了看四周。
此时后院中只剩他们两人。
“这棵树桩你已经将它弄到手了吧?”
一颗痣意味深长的问道。
苏浩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点上一根烟。
此时的两人就像一头小狐狸和一头老狐狸,正在互相算计彼此的出价和底牌。
“这样,我们不妨合作一把,这柳树根的妙用只有通过我才能变现,你圈子层次不够,找不到好买家。”
一颗痣拍了拍柳树根,为这桩买卖起了一个基调。
苏浩呼出一口烟雾道:“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可以理解成你掌握了变现渠道,而我掌握了原材料,变现渠道虽然重要,但原材料才是根本,没了你我可以自己找,多花点时间也是可以的,反正这东西留在手里也不会坏。”
“不会吧……”
一颗痣瞬间像一头被人踩到了尾巴的猫儿,原地跳了起来,音调也提高了一大截,“你打算独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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