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的事,如今提它作甚,未等众人议论上几句,林冲便按耐不住,生怕事情败露,怒而言道:“这五毒妖女鬼话连篇,狡黠的很,不知又有什么阴谋诡计,先把她抓起来再说!”
林冲内力盈沛,拿手本领为一套秘传掌法,已达江湖一流水准,又怎么会被涉世未深的宫紫苑伤了他最难被伤的地方。
林冲怀疑之下依旧抓着他的肩膀,神色怆然,再次问道:“正淳,你的右臂到底是怎么断的!”林冲怒道:“是她施毒于我,我只能断臂绝毒,以求生道。”
面对十数剑庄弟子,宫紫苑不以为意,将手中发簪轻轻拆开,拿出里面卷着的几张纸,朝着林冲正色说道:“前辈,可否听我一言?”
林冲转目凝视,注意着她的动作,伸手劝住庄内弟子,说道:“你自然要给我一个解释!”
将信件铺平,双手成供,宫紫苑说道:“叶落尘庄主并没有死,这是他所写的信,托我转交于你,里面讲述了你们曾经闯荡江湖的种种,至于我为何要毒你侄儿性命,你看过信后,自然知晓!”
宫紫苑说这段话的时候,一直注意着林冲的神色,见其震惊之中还带有一丝喜意,想来兄弟二人感情深厚,心中也是镇静了许多。
随后看向林冲,微微一笑:“叶······叶庄主,你毁掉的那封信,是我编造出来的,里面掺有破内剧毒,广寒冷雾,为了拟好这段我可是绞尽脑汁,费尽心血,不过能让你中毒,倒也值当!”
然宫紫苑又转笑为怒,冷然道:“哼!因果报应,现在你掌法尽失,又将众叛亲离,以后的日子就好好感受下,你爹这二十年是怎么度过的吧!”
宫紫苑这番半真半假,入木三分的言辞,听的林冲脸色剧变,苍白之中更无一丝血色,只觉天地万物都在眼前盘旋,似要将他拖入诸恶深渊。
见他这副模样,林冲痛心疾首,心中自是了然万清,反手一握,五尺巨剑入手,仰天长啸:“我林冲如此愚蠢,怎配为兄!”
啸罢,立剑运气,汹道:“林冲,你弑父背理,有违天道,事到如今仍不肯思过悔改,从今往后,我与你再无叔侄之情!剑庄众弟子听着,不想助纣为虐者,就此退下,若执意交手,我剑下绝不留情!”
庄内众弟子听这摧心刨肝的长啸,明其创巨痛深,随即有人借他这番义正辞言,后退几步表明立场。但林冲绝非庸人。
二十年,足以他建立威信,培养心腹,此刻心系老庄主,打退堂鼓的剑庄弟子只在少数,多数弟子仍然听令于林冲,而此话一出,两方必然势如水火,一番生缠死斗无可避免。
一人祭剑,众人随之,既不退,唯向前!十数弟子变换方位,剑指林冲。
五尺巨剑缓缓抬起,林冲眼神灵动,气感八方兼顾。
宫紫苑,唐儒生亦在剑阵之中,瞧上他那柄又宽又厚的巨剑,心想如此笨挫的武器,单打独斗尚可,对上灵活多变,攻势迅疾的剑阵,又如何能应付的过来。
“这莲花剑阵,是我和老庄主花费数年心血创造完善的,如今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实为可笑”
林冲神色怅然,自嘲一番:“也罢,也罢,动手吧,就让我瞧瞧你们能发挥出剑阵几成威力!”
正值林冲说话当头,剑阵动了,从中跃出两人,一左一右运剑朝他刺去,紧跟着又有四人分作两前两后突起奔袭。
手中剑法变幻莫测,难以捉摸。林冲面临六敌,却依旧不慌不乱,伫立原地,直到剑尖及身。
右手才猛地抬剑,其力拔山扛鼎,受招弟子如临重击,连退三步,手中之剑也被震得脱离控制,抛向半空。
林冲右手使着如此巨力,左手却十分轻柔地绕过左方弟子刺来的剑,锁住了他的臂骨,将他的剑势婉转引向一侧,转指正前方朝他攻来的两名剑庄弟子。
那两名弟子想来也知晓几分他的招式套路,并不惊慌,一人站前,负责挡下被借力的一剑,另一人则站后,继而往林冲左臂攻去。
与此同时,林冲背后两人的剑势也已临身,三人各指一处,同时出手,配合的很是默契。
然而这些在林冲看来,仅是雕虫小技,只见他右手松开了剑柄,迅速地抓向身前弟子的肩膀,一爪锁住,同时身体灵活地右倾。
用外劲把他推了开去,再借势退后一步,转身换左手接住剑柄,大力朝后方两人挑剑而起,那两人如何能想到林冲会有这么一手。
想转攻为防也是赶不及了,正面挨上他一记重剑,顿时鲜血迸溅,躺倒在地,若不是两人一起出手,林冲无法兼顾,此刻就不只是断腿开胸这么简单了。
仅仅四招,转瞬即逝之间,围攻林冲的六名弟子中已有两人受了重伤,剩余四人立于数步之外,环环相望,不敢再随意发动攻势。
心下骇然,叶落尘还做庄主的时候,林冲的实力远不及现在的三分之一,他这二十年分明是中年步入晚年,为何功力不减,反而大增!
瞧着他冷静的神色,从容的身手,老庄主全盛时期也不过如此!
这一手看得林冲眼跳心惊,他虽知林冲练了右手篇的莲花剑舞后,实力大胜以往,但万万没想到六人剑阵在他手中竟连四招都走不过。
眼前形势不容乐观,又见不喧人未有动作,便朝他喝道:“明水果不是要生擒五毒邪女吗,为何此刻袖手旁观?”
不喧人原本以为莲花剑庄失了叶落尘这号人物后,再无高手,所以今日才敢带人硬闯进来,不料看了几招,只觉此人武功全然不在自己之下,这借力换手的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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