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孙稚奴来问安了!”
他隔着昙珠帷帐,对着书房的士赐喊道。
立刻,里面传来士赐的笑声:
“哎呦,我的孙孙来了,快到里面来坐。”
士赐头发花白,身型健朗,清瘦不失威严,看着走进来的稚奴,满脸慈笑,一把把他拉到身边的坐塌上,问道:
“乖孙,吃了没?”
他摇摇头。
“咋到现在还没吃,那不是饿坏我的乖孙了。士福,死哪去了,快点把熬好的黍米粥送过来,饿坏我的乖孙拿你们是问?”
士福是士家累世的管家,从他爷爷一辈就是士家的管家,因其忠诚,赐于士姓。
“诶,老爷,粥刚才看,还差点火候,我现在再去催催。”
半个小时后,他在士赐这边硬吃了一大碗素米粥和一点荠菜,赶紧到母亲那边去。
还好两遍相聚不远,还没到就看到自己的老妈在正门等自己了。
老妈温柔地弹落了他头发上的落叶,憋了翠云一眼。
老妈刘雯,年近三十,保养得非常好,一脸贵妇样,举止投足间不失温文尔雅的姿态,大家培养出来的子女,果然不一样。
稚奴赶紧说道:
“母亲大人,是我自己跑得太急,翠云在后面追也追不上,所以你别责怪她了。”
刘雯温柔地牵着他的手,说道:
“嗯,我知道了,吃了没?”
“刚在爷那边吃了些许,已经饱了。”
“走了这么远的路,也该消化了一些,来到屋里吃些点心,离晚饭还早呢。”
这个时节,基本上不流行一天三顿法,早上一顿,傍晚一顿,算是过去了。
劳累一天,埃近十个小时,到傍晚基本上都饿得前胸贴后背。
中午没有主餐,但是有条件的,基本会吃点糕点或者其他吃食,垫一下肚子。
每天基本都会来这一出,还好他提前留了肚子,被强行投喂的感觉很不好,但是来自于长辈的爱,不好拒绝。
吃了一些东西后,便和刘雯在偏房坐塌上说话。
“稚奴,这些天,别往外面去了,县城那边有瘟疫,听说已经死了不少人了,切记要小心。”
“啥,瘟疫?”
稚奴一脸好奇的问道。
“谁说不是呢,听说患上瘟疫的人,都是疱疹,全身流脓,患上的人就算不死也变成麻子,很恐怖。”
听着老妈这么一说,他第一反应那不是天花嘛。
天花咋治的来?
他突然陷入了沉思。
“稚奴?......稚奴?........稚奴?”
刘雯喊了好几声才把他从沉思中唤醒,看着他回过神来,刘雯一脸嗔怒说道:
“你要吓死为娘呀,叫你好几声,都不回我,以为你被水龙王勾去魂了。”
“娘,哪有你说的那样,我刚在想事情。”
刘雯嗤笑道:
“你才几岁,心里会有啥事?倒是那个天杀的东西,自己一个人在雒阳快活,也不派人接我们母子过去。”
这个他就不知道怎么接了,确实,自己老爹把自己和老妈丢在广信这边,虽然吃喝不愁,但也颇为冷清。
要说不向往此时世界上第一的城池雒阳,那是假的。
不过,雒阳,我终归要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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