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也是在湖畔边聊了许久,司徒依兰也发现,九歌并不想书院的同窗说的那样生人勿近,所以和九歌相谈甚欢。
宁缺所在的地方,几乎可以说是整个唐国军队里最为安全的地方了。
毕竟,谁出事,都不能让宁缺出事啊!
书院数生在前线实修,要凭真刀真枪磨练出战功与能力,这是大唐惯例,所以从朝中大臣到边塞大将,都只会把这些年轻人当作普通军官看待,然而宁缺并不是普通的书院学生,他是书院二层楼的学生。
这些年来,从来没有书院二层楼学生入伍参加实修,只有宁缺这个特例,做为夫子的亲传弟子,如果让这样一个人在前线出了问题,哪怕是掉一根毫毛,都会引发一场轩然大波。
夏侯大将军或许能承受陛下的怒火,但想来没有胆量面对夫子的失望。
因为打不过。
于是乎,从长安来到燕北荒原边塞后,宁缺没有回到熟悉的马上征伐铁血岁月之中,而是被西路边军当祖宗一般供了起来。
军营上下小心翼翼护着他的安危,无论是饮酒还是吃肉,满足他的任何要求……
但绝对不让他稍微靠近一些可能的危险。所以除了沿着边塞起起伏伏温柔的曲线去各处军营温柔探望像常证明这样的书院学生,如今的他竟是无一事可做。
而宁缺也在九歌口中,知晓了九歌来边塞的原因。
原来,就算是越五境的大修行者,也会迷路啊!
这么说的话,九先生也真是可怜,居然是个路痴,怪不得会把自己弄丢。
不过,九先生的性格还真是与众不同呢,不仅仅是性格,连胆识也是超乎寻常,居然敢去和剑圣动手!
这要换做是其他的修行者,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吧?
“现在情况怎么样?”九歌也是漫不经心的问道。
没等宁缺开口,旁边的司徒依兰也是举手示意说道:“全都是小规模的战斗,打打停停罢了。”
“那帮神棍还是那副德行。”九歌也是不屑的哼了一声。
“嗯?”宁缺也是不解。
九歌见状也是耐着性子解释了一下:“我一路走过来,发现唐国边境被蛮子们骚扰得不成样子,几乎是天天抢,天天杀,燕国边境反而是三天一小打,感觉就像是为了完成什么任务一样。”
听到这,宁缺和司徒依兰怒气也是止不住的往上发,感情他们是被坑了?
“那难道就这么任人欺负下去?”司徒依兰也是是愤恨的握紧拳头,“他们这般肆无忌惮,莫非是有什么阴谋诡计不成?”
“不急。”九歌摆摆手,“那帮神棍肆无忌惮无非就是看在我们不敢攻击联军罢了,因为我们打了,那就是弃中原几千万民众于不顾,还会被冠上内讧的帽子,而且这场诏令本来就是西陵发出来,他们自然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所以不管是道义上还是名义上的呼声,他们都占据主导地位。”
“而且,我们现在要防的,可不是左帐的那帮白痴。”
“嗯?”司徒依兰也是不解。
宁缺在边塞多年,一听便明白了九歌话中之意。
“九师兄,你是说......荒人。”
“没错。”九歌点点头,目光也变得凌厉起来。
荒人远离荒原已逾千年,对中原人来久远到难以记起的传说,在前来边塞的旅途中,书院诸生恶补了一下知识,大致了解了那段久远的历史,但对他们以及中原百姓来说,这个部落依然显得极为神秘。
宁缺也是给旁边疑惑的司徒依兰恶补了一下:“左帐王庭单于的真正敌人是背后的荒人部落,西陵神殿发诏令也是警惕荒人南下可能造成的魔宗复兴,至于我大唐帝国……当年荒人是被我们打成残废的,当然要警惕他们强盛之后会不会复仇。所以归根结底,大家警惕担心的是更遥远地方的那些荒人战士。”
“可是听说荒人现在只剩下几十万人,就算全民皆兵,也不可能对中原造成任何威胁,相反左帐王庭麾下善战骑士无数......”
“在你眼中不失强大的左帐王庭,被荒人硬生生抢了大片草原,被赶到了南方,被迫越过我大唐给他们画好的那道线。现在这些号称天生战士的荒人只有数十万人便能做到这些,如果给他们时间在北方站稳脚根,繁衍壮大,难道你不觉得很可怕?西陵神殿和朝廷有什么理由不紧张?”
宁缺一席话,让司徒依兰哑口无言。
不过宁缺看向九歌,也是恍然一笑,说道:“不过我们有九师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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