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偏偏在这时候遇上这种倒霉事。”罗兰跺着脚抱怨。
“也不算倒霉吧,只能说正正好好。”维洛萨拍落身上的雪花,有意无意打量向大堂里的人群。
方才还身处其中的沃从·埃伯哈特,此刻已消失不见。
·
狂风夹杂着寒气,如针尖般刺入行人的骨头,沃从裹紧准备好的大衣,顶着风雪沿街道艰难前进。
这场本该晚些时候到来的小型寒冰风暴,凭他的力量可以维持一天,在此之前卡斯特冒险团只能选择留在瑟铭。
也就是说他必须在一天以内找回路西泽,否则他无故想要留下的举动就会被那名隐藏在暗处的不朽者注意到。
自己的力量还远不足以抵抗祂,可是这种人物为什么会盯上路西泽?他不过是一名复兴贵族家的幼子而已,虽然也许隐藏有一些秘密,但绝不值得一位不朽者如此兴师动众。
要是母亲在就好了,沃从这一刻无比的怀念起祂来。
如果母亲在这里,自己也就不用这么害怕了。
沃从的蓝色眼眸微微闪亮,物质世界的本质在他眼中显现——以五大元素为基础构成的世界,在紊乱的元素乱流中,一条银线以格格不入的姿态,坚挺笔直的延向远方。
空气中纯净的精神元素受到了某种牵引,正源源不断的流往某地。
有人在准备一场大秘仪?该死,我居然现在才发现。蠢货,我真是个蠢货。沃从懊恼不已,进城时的低落心情,让他忘记通过神识视角来扫视这座城市了。
他沿着精神元素汇成的河流一步步向前,天空中风雪呼啸,地面上逐渐留下一行通往王庭众神教堂的脚印。
···
他的头顶是一片光辉璀璨的看不到顶的地方,那里虽明亮,却不往下透出光来,仿佛盛满金光的星河,以金色取代了暮色。
在这片黄金天幕的中间,无数条转轮悬浮在那里,这些轮的形状都是一个样子,它们轮中套轮,构成一重重同心圆环,仿佛一台庞大的浑仪。
这些并轮上面,连前带后带周围,全密密麻麻布满了眼睛,随着转轮的转动,这些眼球也在转动,可就算是在转动中,它们目光的落点也从不曾改变,都是落在他身上,几百只几千只几万只,尽皆如此。
一股死人般的冰冷自身体的深处泛起,过了好久,他才想起,这股冰冷的名字叫恐惧。
他好想尖叫,但或许是心脏跳得太快带来窒息感,把声音卡死在了喉间。
“不要看。”路西泽听见背后忽然有女人的声音响起,然后一双大手把他按倒在地。
“在光界,不要一直看一个地方太久,也不要专注听一个声音太久,”女人说,“这两种随辉光不断变化的虚妄会紊乱汝的认知,让汝怀疑自己的意识,当汝的意识散乱,没法再维持现在的固定形态时,汝就会崩溃成那些令吾恶心的东西。”
路西泽心里的恐惧彻底炸开来,这处石室说大也不大,他方才到处张望的时候绝不存在什么其他人!
他甩开按住那只按住她头的手,挣扎着爬起,而就是在这一短短的过程中,周围的环境倏忽变幻,原本狭隘的石室消失无踪,他忽然就暴露在一片开阔空间中。
这里变成了一处类似卡斯托纳斯闪耀王庭的王厅的地方,金色的光从四方照来,一名身着黑色长袍,下摆长达御座之间的女人正高居在他面前王座的椅背上。
“吾名特蕾西亚·佩达,乃效力‘灼日’之长生不朽者,”女人傲慢地说,“在此方光界,吾,唯有吾,仅限于吾,汝可尽情顶礼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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