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晏正在这头美滋滋的想着,那边,小春身后又急匆匆跑过来一个丫鬟。
相较于小春,新来的这位更磕碜些,无论是外貌还是外套。
见到小春,她扑腾一声扑倒她的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道:
“春姐姐,你快点回去,老夫人刚才突然带着人闯了进来,看样子想把夫人赶出府去。”
小春一听,修眉横竖,当下也顾不上谈情说爱了,按住惨兮兮的小婢女,斥责询问道:
“屋子里的其它人呢,没长手?都不会拦住点吗?”
小婢女哭哭哒哒:
“拦了,但是老夫人带了十个伙计,我们几个没拦住。”
她慌忙扯拽着小春的袖口,“小春姐,现在我们能靠的就只有你了,你快点回去看看吧。”
后方起了乱子,小春这个主心骨急需回去救援,她深深看着钟离晏一眼,眼里种种情绪交织,忽然深鞠一躬,把手里的什物强塞到他怀中,随之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凝视着掌心的荷包,上面绣着鸳鸯引颈击水,追逐嬉戏,活灵活现,生动自然。
看得出绣工很好,绣的也很用心,一针一线都包含着浓浓的爱意在里面,即便那爱意不是对他,钟离晏也能清晰无比的感受到。
望着小春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钟离晏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罢了,他终究不是故事里的那个人,又何必给对方无谓的期盼。
好心,反而容易办坏事。
把荷包塞入怀中,回到亭子,杜仲不怀好意冲他努努嘴,钟离晏一句话把气氛踩得稀碎:
“抄多少了,等下人少爷还要来检查呢。”
想起那个小恶棍,杜仲立马气的吹鼻子瞪眼,瓮声瓮气道:
“还没开始。”
笑着拍了拍同僚的肩膀,钟离晏附耳低声道:
“那这个重任就拜托你了,刚才那个丫鬟是公输瑛夫人的人,好像那边出了乱子,公输老夫人找她麻烦去了,我去打探一下情况。”
见杜仲似乎还有话要说,他补充了一句:
“或者咱们换一下也行,我在这抄写,你去处理那边,不过那边应该是热闹的很,公输老夫人,公输大公子夫人,说不定二公子的夫人也去了......”
“大可不必,”杜仲冷静打断他的话,淡定的铺开宣纸,开始研墨:
“我身为未来儒圣,抄写这种小事交给我来说正合适。”
......
公输瑛的小院。
乱成一团。
整个小院,从院门口到屋内,都被老夫人带来的伙计全权接管。
老夫人镇定自若的端坐屋内,把控全场,其后四个老婆子陪侍左右,这都是已经在公输府待了很久的老人。
她们只是站在那里,一句话没说,老眼时不时犀利扫过公输夫人的几个丫鬟侍女。
这边气势就没了大半。
全靠刚赶来的小春一个人撑着。
她一个人,看样子那位公输夫人应该就在她身后的里屋内。
屋梁上,钟离晏小心翼翼撬开几块砖,露出条口子,见缝插针的观察着屋内的战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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