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对手,都值得惊喜。
对于他们这种人,身外已然无物,绝不会受世俗牵绊。哪怕他们投身世俗时,比任何人都热爱生活。
但也能做到随时抽身而去,绝不留恋。
唯有对手,绝不容错过。
有时候甚至不是为了那种武道经验,仅仅是一种心理上的欢喜。
秦川对着朱猛道:“十日之后,我会和蒙赤行决战于朱雀大街。如果我胜了,那一切不用提。如果我败了,你记得带走我的遗体去找一个叫张君宝的人。”
朱猛神情一颤,“公子,这一战若是有生死的凶险,何必去赴约?你还这样年轻。”
秦川淡淡一笑:“你不懂的。死亡不是结束,兴许是一个新的开始。你不要以为我是在安慰你,这一切是我实实在在体会过的。蒙赤行这样有趣的对手,在我下一段生命里,未必能遇到。
当然,我也不是很确定,我还有下一段生命么。如此,才让这一生也变得有趣起来。对了,无论我胜还是败,你都得去昆仑山附近建一个山庄,替我盯着明教光明顶。若是明教出现重大变故,我若不在,你就找机会去拿回斗转星移的心法。若是我在,你也可以通知我,我会前去。关于明教光明顶的守备信息,也会汇集到你那里去。
只是终究不能让你继续呆在洛阳这样繁华之处了。”
朱猛虎眸含泪,“属下纵使为公子去死,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何况这些小事。属下这就去昆仑山等着公子。”
秦川点头,“你现在离开正是时候。”
很快,朱猛离开。
秦川步出小院,心里浑然没有十日后的事,而是掉进永安渠。
他没有试图去找寻郭守敬标注的宝库入口,仅是静静沉在水底,通过水面,他几乎做到了与长安城任何人隔绝。
水面上是繁华热闹却又步步凶险的长安江湖。
水面下,好似母亲的羊水里,与世无争。
秦川在水里睡觉。
这一觉,也格外踏实。
他似乎许久没有睡过这样踏实的一觉。
人世间的一切再也无关紧要,更不必为了生存殚精竭虑,脑子里充满阴谋算计。
如同回到母亲的子宫里,无忧无虑。
这种清静无忧,还要胜过在净念禅院里的时候。
…
…
蒙赤行与秦川决战的日子是二月初二。
如今是元月二十四日,长安城的衙门在朱雀大街贴出告示,限令全街两边屋宅居民,必须于二月一日前,撤离居地,任何人等,都不得在衙门另行通知前进入朱雀大街。届时蒙军开至,封锁该地,擅入者死。当今蒙古第一高手蒙赤行,将会与秦川决战于朱雀大街。
这个消息像瘟疫般蔓延,一刹间传遍长安,跟着向江湖各个角落扩散。此一战已为天下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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