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屋里面啊。方便开门吗？”
“嗯，在睡觉……”唇瓣的声音柔软地响了两声，她似乎把听筒的位置挪得近了点。
“学长在外面吗？我去开门……”
林玙按下通话挂断按钮，停住了里面布料窸窣的摩挲声，屋里轻盈的脚步声慢慢走来。转过头，慕婧吃惊的表情足以做成表情包。
“哈~”芷砚呼出了一声小小的哈欠，门从里面打开，“学长……”
“快转过去！”
看到陌生的慕婧后，揉着一侧眼的芷砚明显地愣了一下。慕婧慌忙喊。
眼前的光景烙进了视网膜，芷砚的运动服上衣的下摆半卷在身上，天蓝的色彩下纤细的腰部和略宽的胯部，绘出了一条完美的人鱼线，还隐隐露出了惹人怜惜的胯骨线条。肚脐的外形像是花瓣，纤长而细小。下褪了一点的运动裤，露出了半枚草莓的……
林玙右脸蛋顶着慕婧热乎乎的手掌，慢慢地把头转到另一边，半枚草莓悄然沿着僵住的神经，遛进海马体的深处。
*
“……”芷砚坐在凳子上，罕见地露出了难为情的表情。
“我也经常这样啦，比如说周末午休睡了一下午，起来后头发乱得不行，发现睡衣上衣卷到bra…卷到胸口旁啦，发现袜子掉在一边啦……”慕婧半蹲在她面前，安慰着她。
林玙移开视线，打量着这片自己不曾踏足的隔壁。
比咨询室大了约两倍，有十排书架，上面存放了一些学生不常看的书籍，比如往年的畅销书、欧美文学、教参书、杂志，等等。
靠窗的长桌子上有一只电热水壶，旁边摞着一叠高一教材。更吸引人的是后面的摇篮床，在墙角处，连在两端墙壁的塑料挂钩上。淡蓝的被褥，有卡通的图案，满开的栀子花盛放在溪流边，看起来就很柔软。
不愧是私立名校，可以让她拥有这种特权。林玙想象太阳升上楼顶时，人群在楼下喧闹地走过，她也许不那么曼妙，但线条优美的胴体换上运动服；太阳西下，她伸直手臂，迷糊地拿向手机，香樟的树影落在她的脖颈，若隐若现的锁骨里跳动着纯洁的光。
“你吃饭没有？”
“中午吃了条士力架。”芷砚慢慢恢复往常的样子，“还用热牛奶泡了燕麦……不好意思……昨晚睡得太晚了。”
“哎呀，聪明的人睡得都很晚啦……食堂估计现在关门了。”
慕婧想了想，左手握拳敲向手掌，“上周我在咨询室落了一包蔓越莓干，书包里还有一盒舒芙蕾，还有几颗紫皮糖，你要不要吃点？”
“不了…谢谢……我再泡一包燕麦片就可以了。”
“别不好意思嘛……你现在这么瘦，只吃这么一点怎么行。”
她解下有很多织带装饰、粉青拼接色的书包，放在长桌上，拿出一圆盒包装精致的蛋糕，又找出了三颗紫色包装的巧克力味夹心糖。
“喏，俄罗斯的紫皮糖，你肯定吃过吧？也有巧克力涂层，夹心酥脆香甜……”
“吃过……谢谢……”
慕婧拧开紫皮糖的包装，剥开铝箔纸后递给芷砚，芷砚犹豫了一下，还是用手背拂过耳前的发丝，轻轻咬了一小口。
“好吃吗？你再吃一点……哦对了，我叫慕婧，女字旁，右边一个青色的婧，你可以叫我学姐，或者慕婧也可以。你有QQ吗？我们加个QQ吧，或者微信也行，你打开手机，我扫你……”
也许是因为同性可以肆无忌惮地表达喜爱吧，慕婧毫不顾忌地拉近和芷砚的距离，眼睛都快变成“?”形了。
“嗯、嗯，好，谢谢……”芷砚有些招架不住她的热情，投来了求救般的眼神。
林玙耸耸肩，用眼神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哎呀~你这个头像也这么可爱……对了，你这件运动服袖子是不是有些太长了？我可以帮你改一下。你看我这件牛仔裤，就是我改过的，2尺、1尺9的裤子腰太宽了，1尺8的裤子裤腿又太短……”
放学铃悠扬地响起，林玙将轻小说收进书包，在咨询室站起身。
清亮的月光斜斜洒在干净的走廊上，洁净的空气沁人心脾。
慕婧还在阅览室恋恋不舍，时不时传来提问的声音。
——如果世界上存在天使，那一定就是她们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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