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鸦雀无声,卷帘仙宗是天下赫赫有名的上九宗不假,但能力同样意味着责任。在与邪道与妖族的纷争中无数弟子前赴后继的死在这里,有些人甚至连名字都没有留下。
“呵~”乔山惨笑一声。“谁人不爱虚名?我吗?很明显我不是那种高风亮节的人,我也爱虚名,我也会因为师姐的抬爱而沾沾自喜。可想到邪道未除妖族未灭我便痛心疾首,因为不知道哪一天抬爱我的这些人中就会有人离去!”
许多人都低下了头,而感性一些的师姐偷偷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平日里看不惯乔山的人此刻也对他改变了些许看法。
“青山有幸埋忠骨,我等现如今只能看着,看着同门的师兄师姐浴血奋战,看着他们马革裹尸!但终有一日这些都是我们的职责!少年强则卷帘强!我等若是不自强等着卷帘败落吗?九泉之下我等又如何面对对我们寄予厚望的前辈?如何面对对我们爱护有佳的师兄师姐?”
梁银看了眼自己的拳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拳头已经握紧,心中更是激荡风云久久不能平静。
长老只是站在一旁看着,对乔山的话却是深有感触,而看到一个个红了眼的弟子他觉得很是欣慰。
少年强则卷帘强,此言当真是好极了!
“死斗死斗!那不仅仅是我人族惨遭毒手,也是我卷帘门无能!因为我等的无能才让邪道如此肆无忌惮!大师姐为何会压上自己的性命?因为只有如此才能压制邪道气焰!才能让我们过几天安生日子!诸位师兄师姐同门,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啊!不过去有人替我们负重前行罢了!大师姐如此,死去的同门如此,前辈们亦是如此!”
情到深处乔山都不免抹了把眼泪,抽泣声在刀圭阁此起彼伏。外门内门皆是同门,再者说大家都栖居在卷帘仙宗这棵大树之下,又岂能对乔山的这番话没有一丁点感触?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我等仙宗弟子暂且不谈厚德,但自强不息吾等当取之践之!歌舞升平皆是假象,锦衣之下乃是累累白骨!元婴化神暂不可求,只求腹中金丹坐,斩杀乱世贼!”
“斩杀乱世贼!”
“斩杀乱世贼!”
“斩杀乱世贼!”
刀圭阁一时间群情激奋,少年本就热血,遇到丁点火星便如同烈火烹油一般燃烧起熊熊大火,便是一些内门无望的外门弟子也是热血沸腾,心中生起慷慨赴死的念头。
但热血过后还能如此想的有多少便不得而知了,不过乔山的这番话终究是那燎原的星星之火。
“哎~也不知是好是坏啊!”长老感慨一声露出苦笑。“这小家伙倒是会给我们这些老东西找麻烦,这火点燃可就熄不了咯。”
乔山振臂高呼。“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人固有一死,或重于九霄,或轻如鸿毛。能否青史留名流芳百世不足为道,吾等自知为何舍生忘死便足以!”
“足以!足以!足以!”
乔山又对一众外门弟子说道。“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外门外门,尔等需得明白此外乃是九峰阁楼之外而非卷帘之外九霄之外!尔等也是卷帘弟子,尔等也受卷帘庇护!”
“卷帘!卷帘!卷帘!”一众外门弟子热泪盈眶,却是在心中生出了对宗门的眷念之情。
一旁观望的长老先是诧异乔山对外门的解释,但转念一想乔山说的又何错之有?内门外门皆是卷帘,一视同仁宗门做不到,但是他们这些真正的掌权者也是真的忽略了这些外门弟子。
“勿以事小而不为,尔等今日的一则情报可能是救人性命的良言,尔等今日斩杀的一只炼气可能是日后的滔天祸害,尔等今日修行的一缕灵气可能就是日后的一位绝世大能。宗门从未放弃过你们,你们要自己放弃自己吗?”
“不弃!不弃!不弃!”
“我等谨遵师兄教诲!”
乔山虽然入内门入的很晚,但外门弟子遇到他还是得以师兄称呼。
乔山抱拳朝天一礼。“天下太平遥不可及,惟愿沙州风调卷帘雨顺,天若不佑,我等取之!”
“天若不佑,我等取之!”
“天若不佑,我等取之!”
“天若不佑,我等取之!”
看着桌子上熠熠生辉的乔山长老陷入了沉思,此子的天姿他看在眼中,而且赵苍梧的眼光也值得信赖。
但今日此子身上展露出的气质却又是让他吃了一惊,这是束雅与步炼没有的能力。赤霞元君与玄霞真君天资卓绝不假,但却少了胸怀,包括南宫天衢也是如此。
年纪越大他便看的越是透彻,有些东西虽然看似不重要但很多时候却又不是修为道行能比的。
“卷帘到死心如铁,看试手,补天裂!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还看吾等啊!”
“还看吾等!”
“还看吾等!”
“还看吾等!”
“长缨在手,缚住苍龙!守护卷帘荣耀,吾等义不容辞!”
“义不容辞!”
“义不容辞!”
“义不容辞!”
避开热血高涨的同门,乔山偷摸来到了柜台前。
“师姐,来个任务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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