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空望着那月亮,是在想什么人?”
“是啊。”蓝月收起了笑,又道,“多日未见星儿了,还是有些挂念。”
“人之常情。不过,令妹在昙元君身边自是十分安全,她又深受昙元君的喜爱,你也不必多虑。”
“就是因为太受主上喜爱才会让人担心。”蓝月不禁言辞激动起来,“她年幼时也便罢了,现在出落大方,在那个喜好吟风弄月的家伙身边,我这个当哥哥的实在不放心。”
“呃……你说的是昙元君?”
“见笑了。”蓝月按捺下情绪。
萧无意自然是见过那位昙元君的,但想来,蓝月会如此抱怨也不是件奇怪的事。那位昙元君生来身份高贵,虽说不是个不见民间疾苦,只好追求享受的贵族子弟,但喜好追求美丽事物,喜欢美人美食美景也是人尽皆知的事。不过,他也是个有原则的人,那便是从不勉强、强迫也不以权势压人。其实是个极好相处的人,否则,萧无意也不会与这样的人来往。
“劳烦你将此信带回都梁城。”
“你不打算明日就去都梁城嘛,何必再多此一举?”
“想你主上应该在我师傅那处,你也正好回去不是。”萧无意笑道。
蓝月听此话,即可怀揣信件,消失于夜色中。
萧无意见已是无人,自己也该回房休息。但夜间行走即便提着灯笼也是不快。而他更是越走越慢,在客房外稍稍驻足。
客房窗户内漆黑,早已毫无动静。想必那屋内是安歇下了。萧无意自提灯笼,继续前往自己卧房。
白色的窗户纸晃着橙色的烛光,一晃两晃之下,还是惊动了已躺下的正清。她好奇那烛光,想来可能是秋樱从自己窗前路过。但夜已深,秋樱又何必如此操心家务,也应该是休息下才对。
正清悄悄爬起床,但见那烛光已缓缓消失。她这才大着胆子,走近了窗户,伸手慢慢推开一条细缝,想瞧瞧外面是怎样情景。
她胸膛内咚咚作响,还是有些害怕。自经历多番劫难,正清自己知道,原本就不大的胆变得更是容易惊怕了。
她紧拽着自己胸口的衣衫,偷瞧那逐渐远离的灯光。只瞧清楚了那盏灯笼,摇摇晃晃地前行着。而提着灯笼之人,身影模糊,不急不慢地走着。那身姿,那仪态,那头长发,这般暗的夜色中,正清也不会认错。
她胸口的咚咚声不免更响了,心里也更是疑惑。
之前他来自己房间时是有什么话拉下未说明?所以刚才他是想进来说话的吗?还是说,他只是凑巧路过?
但正清想到,萧无意的卧房原本不用经过她的客房才对,萧无意这般的用意为何。除了想找她说话还有什么?
正清见那身影已消失在了拐角处,自己也就回去继续躺着了。她歪头又见茶桌上隐隐发光的珠钗。那件可真是宝贝,黑暗之中如同夜明珠般还能有微光闪烁。
他是在关心自己吗?
正清心中暗问,但如此的想法自己是否太过自恋了。萧无意对她已是多加照顾,还能有多少奢望?
最后,正清想到了答案。不免自嘲一笑。
他也不过同博昌一样,借着这皮囊关乎错了情罢了。
正清如此想通了,竟一夜好眠。
但,第二日清早。屋外突来惊喊,打破了所有好梦。
“表小姐早安!表小姐来的好早啊!是否可以先稍等片刻,我立刻去请主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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