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宗摆手。
板屋升起,观察敌情;
炮(抛)车三具,都有四轮推动,大木为床,上有双臂,中间横括,横括中有独竿,竿首如桔槔(吊杆),竿首以窠盛石,人挽之而投,于一里之外,一次可抛三百斤石头,在这个时代,堪称重器。
一轮齐抛,城头的高句丽军士鬼哭狼嚎,多少人被砸成了肉泥,更惨的是伤而不死的人。
经验丰富的老卒,则滚于女墙下避难。
虽说也不是百分百的安全,却比毫无遮拦的强多了。
在马面上、马道上的高句丽军士,死伤了数十人。
战场上,“生不如死”真不是一句形容词。
唯一的遗憾,是炮车准备的时间太长了。
炮车威力虽大,炮石的数量终究太少,震慑可以,凭此攻城不行。
其实李道宗的任务,就是牵制新城之敌的,攻城不在计划之中,你看看这人数,还有没出现飞云梯、轒轀车、尖头轳等器具就知道,根本没打算攀登城头。
“还击!炮石还击!”
处闾近支(也称道使)孙贲咆哮。
一轮炮石攻击,死的人数并没有超出孙贲的预料,可这士气明显低了下去啊!
城头上,还是有固定底座的炮车,军士们喊着号子,拽下竿,往窠里装填了炮石,还击!
尴尬的是,唐军的炮车、人马在一里开外,城头的炮车,最大射程是二百七十步,够不着!
一里可是约三百步呀!
炮石落地,连翻带滚,刚好到唐军炮车脚下。
孙贲气急败坏,这不是赶着给敌军送炮石么!
曹三良打马回来,叫道:“车弩发射!”
五具车弩,位于炮车之后,可以轴转,车上定十二石弩弓,铁钩连轴,车行、轴转的动力可拉动弩弓满弦,弦挂牙上,放置弩箭,一具车弩分七路,中路大弩箭,左右各三路的弩箭依次变小,松开牙,七箭出车弩,射程七百步!
三十五支弩箭呼啸破空,在马面上咆哮的孙贲突然心头一寒,仓促转面,大弩箭从他面颊掠过,轻而易举地刮开一路血槽,将身后的部曲牢牢钉在城楼上,尾羽不断震颤!
射雕手弓箭精准,人尽皆知,可孙贲不知道,什么时候弩也射得那么精确了?
但凡自己反应慢了一点,弩箭就正中鼻梁,穿脑而过了!
退,退出马面,至少马道才能多一点活命的希望。
车弩旁边,曹三良骂道:“就不能准一点吗?射死敌将,我们就立大功了!瘪犊子!”
弩兵叹气:“瓜皮脑袋缩得太快了,应该是龟精转世。都尉,要不要放火箭?”
火箭是要放的。
箭镝引火,呼啸射出,城楼首先遭殃,石脂水的燃烧虽不如后世提炼过的那么猛烈,奈何它经烧啊!
木质结构的城楼,并不耐烧,且这不是主因。
主因是,城楼里同样储存了石脂水,烧敌军轒轀车、尖头轳之类的燕尾炬,就是以苇草扎如燕状、灌石脂水点火投放的。
储存的石脂水遇上火箭,这不就糟了么?
火势冲天,浓烟滚滚,灰烬飞扬,孙贲骂骂咧咧地退出了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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