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的功效自然是要禀报的,可惜却不能称为“报喜”了,这真是无可奈何。
李世民的批复是:全力生产,太医署尽数采买,主供卫府。
酒精的生产成本,与寻常酒差不多,可售价却天差地别。
一个论坛卖,一個论瓶卖。
敦化坊内,处处白幡,每一个百姓都自觉地换上素淡的服饰,最好是麻衣。
坊中为长孙皇后自发地祭奠了一场,武候们对此表示纵容。
哭得最情真意切的,当数樊大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要不是长孙皇后驾临,她的荷叶鸡哪有这等好买卖?
皇后,好人呐!
樊大娘哭,甄行、甄邦在一旁递明钱入火盆,巫桑在一旁送着纸马、纸人。
哭丧归哭丧,日子还得继续,水泥、兽炭、酒精、信香还得努力生产,坊学还得教学,还得侍候范百里学步。
敦化坊的哭丧,很快传入太极宫立政殿。
为长孙皇后哭丧并不罕见,可敦化坊的哭丧极有代表意义,这是纯民间自发的行为,没有官员及其家眷插手。
魏征挺了挺身子:“民妇念及皇后之德,故为皇后而哭。臣以为,皇后谥号,可为‘德’字。”
皇后的谥号,一般为单字谥,待皇帝驾崩后,才从皇帝的谥号中取一字合上。
本朝例子就有皇帝之母,在高祖登基时,谥号是“穆皇后”,高祖崩后,才从他“太武皇帝”的谥号中取了个“太”字,合谥为“太穆皇后”。
“高祖”是庙号。
李世民微微摇头:“‘德’虽好,不能尽显皇后之盛德,朕以为,‘文’为美无以尚也,‘文德’二字,方能尽显皇后品性。”
文,是谥号中最美好的,李世民怎么肯放弃?
樊大娘哭祭,倒是让“德”字尽得彰显,所以这个字也不能放过。
长孙无忌开口:“臣以为,贴切。”
魏征沉默了一下:“陛下说得是。”
长孙皇后的品行,确实加多少美谥都不过分,两个字而已,应该不打紧吧?
魏征却不知道,他退的这一小步,是谥号文化的一大步,以后的帝后之类,谥号越来越长,换气没点技术的,能把自己念断气。
河源郡王、吐谷浑乌地也拔勒豆可汗,慕容诺曷钵亲赴长安,为长孙皇后行婿礼、哭丧。
吐蕃赞普松赞干布,遣御前大臣吞弥·桑布扎,代行婿礼。
这个真一点错没有,虽然二位公主是宗室女,可被李世民收为女儿之后,长孙皇后就成了她们的嫡母。
吞弥·桑布扎是吐蕃七贤臣之一,更是将羊同文、天竺文结合吐蕃语言特色,创造出属于吐蕃自己的文字,从此吐蕃文成为高原的通用文字。
在后世大昭寺法王殿中,松赞干布的塑像旁是两名赞蒙,赞蒙之侧的两位臣子,就有吞弥·桑布扎的塑像,地位可想而知。
连刚刚闹了一场的薛延陀,都遣了真珠毗伽可汗的亲兄弟乙失统特勒前来哀悼。
按突厥制,特勤与特勒其实是一个词,表示为可汗的兄弟子侄,且没有实际权限、领地、兵马那种,李思摩当年的夹毕特勒就是个例子。
高句丽荣留王高建武,遣他侄儿高藏入长安哀悼。
胖乎乎的高藏,与长孙无忌同框,相映成趣。
只不过,高藏这种货色,谁也想不到居然能笑到最后。
或许是因为他的女儿嫁给了钱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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