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周沉默地点头,韦悰饶有兴趣地看向范铮。
“贞观初年,倭国遣唐使来过长安?”
范铮有点恼火,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历史事件的触感比较模糊,能大致知道有什么事,时间、具体经过却渐渐不甚清晰。
韦悰开口:“贞观五年十一月,倭国遣唐使抵达长安,正使:犬上三田耜,副使:药师、惠日。”
马周补了一句:“惠日是倭国在前朝时候的留学僧。”
这个词……
确实,倭国有很多僧侣在中原长期滞留、学习,朝廷对他们没有太大的防范。
大约这也是苏我马子执意要倭国接纳佛教,甚至不惜杀死大舅兄物部守屋的原因之一吧。
韦悰补充:“新州刺史高表仁,哦,也就是前朝宰相高颎(独孤颎)之子,脾气向来大,奉命遣倭招抚,因与倭王争礼,竟不宣诏而还。”
正常,皇帝遣他出使,怕就是看中了他的脾气。
要是派一个软性子的使者,怕不会丢了朝廷颜面哦。
“他们是从倭国西海岸出发,经对马岛,入百济补给,沿百济与大唐共有的渤海抵达莱州,改陆路入长安。”
范铮开口,随意在桌面上比划了几下,大致让二位上官看明白了路线。
韦悰鼻孔里哼了一声:“他们返回,几乎是原程,不过是抵倭之后沿海岸东行到难波津罢了。”
范铮回应:“倭人多自矜,以大话对人,令大唐摸不清他们的底细。”
“不过数州之地,分五十余方国,他们的朝廷并没有足够的权威,只不过是以利诱方国相随。”
“对马岛东北,倭国的石见方国,有银山,可解大唐缺钱之厄。”
话戛然而止,范铮却见韦悰与马周的眼睛赤红,鼻息沉重了许多。
马周急切地问:“可供百年掘取否?”
范铮轻笑:“以现在的开采能力,纵千年亦无妨。”
韦悰手足哆嗦。
这好消息。
这天大的好消息啊!
得知会韦曲,早做准备,朝廷吃大头的时候,指头缝露一点,就够韦曲吃几代了啊!
也就是说,抵达倭国的路线,当初的高表仁,以及护送他的水师是清楚的,难度几乎没有,谁能不心热!
范铮兜面一盆冷水:“没那么容易的。倭国能入百济补给,因为他们是盟友关系,甚至倭国最初引入的比丘僧,还是百济赠送的。”
要没有倭国这外援,百济早就被曾经咄咄逼人的新罗吞并了。
韦悰与马周清醒过来。
没有百济一地为中转,凭现在水师的楼船,是无法应对远洋的,也难以支撑三四千里的航行。
哦,不要说三四千里,就连水行五日即可取的流求,隋朝陈棱征服过,不也没有入大唐的法眼?
打时容易守时难,大唐的船只,航行能力还没法支撑统治流求的需要。
怎么把百济制服了,这才是一个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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