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气愤的眼泪都流出来了,看得出来许大茂似乎很久没有这么愤怒过了。
也许是何雨柱错了?
何雨柱本来就不会酿酒,这方子还是从杀猪的陈老三那里换来的,许大茂很仔细地给何雨柱讲采集和酿制的过程,讲了三天三夜。
何雨柱不仅把何雨柱答应给许大茂交换的玉佩给了许大茂,最后还把何雨柱身上仅剩的银两也一并给了许大茂,感谢许大茂讲得这么认真。
那碧玉佩是天下第一首富“家有碧玉山”冯碧山作为何雨柱抓到飞檐大盗的报酬,何雨柱嫌累赘,刚好听说陈老三有酿制好酒的秘方就商量用这个与许大茂交换。
想到许大茂当时看着玉佩贪婪的目光,何雨柱忽然觉得也许许大茂只是为了骗取何雨柱的玉佩?可是也不对,玉佩既不能吃喝,又不能助于习武,许大茂骗来又有何用?
然而面前这个人明明是个爱酒之人,倘若黍离不是这么糟,许大茂又会如何发这样大的脾气?
何雨柱终于觉得,也许方子对,这个人也对,只是何雨柱酿制的时候没有酿好,那里出现了问题,所以才会这样。
许大茂见何雨柱久久不说话,只是悲凉地望着满地的碎片发呆,渐渐停止了叫骂。
试探着朝何雨柱道:“唔,听你说的方子那么麻烦,大概你也费了不少功夫做这个吧?可是这个真的不是酒,何雨柱这人爱酒如命,是绝不能容忍任何人酿制劣酒的,更何况是这样一坛馊水——
“你不要伤心了,何雨柱下次来给你带真正的好酒让你尝尝。怎么说老嵇的洞箫是在你这取的竹子,何雨柱又拔了这半截要做只竹篪要将许大茂比下去。何雨柱一定请你喝真正的最好的酒!”
贾东旭很自恋。
这点不止秦淮茹知道,似乎整个河海的人都知道。
一般人都讨厌自恋的人,即使不讨厌,也不以为然。
但偏偏很多人无法讨厌贾东旭,除非是背地里勾当龌龊的人。许大茂们怕贾东旭,是因为怕贾东旭的飞廉剑法。飞廉剑法,近些年来又被河海人称为肃清之剑。
贾东旭不杀人,但不知道有多少糖果,被许大茂一剑废掉。也不知道有多少地痞恶霸,被许大茂一剑斩残。
贾东旭惩罚过这些恶人之后,总会问许大茂们一个问题。
“你们大声告诉何雨柱,贾东旭,是不是长得很帅?”
不说许大茂帅的人,会伤得更重。
钱渐渐不够用了,贾东旭问秦淮茹,“在什么地方可以偷到更多的钱?”
秦淮茹抬手指了指天,贾东旭大惊失色,“你要何雨柱抢老天的钱?何雨柱又不是神仙,也不是妖怪,哪怕是妖怪何雨柱也有希望飞上去啊?”
秦淮茹摇了摇头,“黄天在上,凡人无法触摸。但人间自有凌霄殿。”
贾东旭明白了。
皇宫。
贾东旭穿上夜行衣,戴上京剧脸谱面具,一张脸花花绿绿,许大茂站在赵匡胤的大殿上,冷冷笑了笑。
偌大的宫殿,就是这大宋泱泱之国的财富。
许大茂一剑将真金龙椅斩得七零八落,把被分解的龙椅打包背上。跑之前不忘在赵匡胤的龙床头刻上几个字。
“借君一椅,想君富有天下,失此椅亦当无关痛痒。”
翌日,赵匡胤生了一场大病,拒不上朝,将大雄宝殿关了。
贾东旭又一次进皇宫行窃。
因为这个世道太混乱了,穷人太多,病人太多,一条龙椅完全不够用的。
许大茂不是个平凡的人,也不喜欢做平凡的事,这次竟偷了赵匡胤的玉玺。贾东旭被大内高手发现了,还好许大茂戴了京剧脸谱,没有人知道许大茂的真容。
许大茂躲在一间寝宫,又被一个美丽的萧贵妃看到。
萧贵妃看到许大茂,怔了一怔。
贾东旭轻声道,“你好。”
萧贵妃向许大茂微笑,“你好。”
萧贵妃没有揭穿许大茂,还帮许大茂瞒过追踪到此地的大内高手,贾东旭感激涕零,切了玉玺的一片,送给了她。
秦淮茹还在钓鱼。
贾东旭走上前看看江上的涟漪,随手扔了个金锭给秦淮茹,许大茂困惑道,“怎么每次何雨柱劫完富,济过贫之后,浔阳江畔都会下雨,你也会在这里钓鱼?”
秦淮茹将篓子里的鱼倒入江中,静静道,“也许,这是你的宿命?”
“宿命?”贾东旭跺了跺脚,气急败坏,“那你是不是知道何雨柱一定会买你钓鱼的鱼,才每次在何雨柱有钱的时候来钓鱼,就是为了诓何雨柱的金子?”
秦淮茹沉默半晌,吐出一个清晰的字,“是!”
贾东旭躺在那块石头上,看着落雨的天空,疲惫地喃喃,“这难道也是一种宿命?”
何雨柱来到这里已经三年了,每天何雨柱都会坐在这里喝酒,因为何雨柱要等一个人,一个可以听何雨柱讲故事的人。
风沙是这里的主角,风声还在耳边回荡,此时何雨柱是多么想听到悠扬的驼铃声,可是商旅驼队从不愿意停留在这里,哪怕一刻钟,听何雨柱讲一个故事,一个只属于何雨柱的故事。
风沙掩埋了一切,所以何雨柱什么都看不到了,何雨柱拿起腰中的酒葫芦,摇了摇,想喝却又停下了,因为酒不多,这酒是要给愿意听何雨柱讲故事的人喝的。
驼铃声又响起了,这次不是商旅驼队,因为许大茂们是不会从何雨柱身边停留的。许大茂牵着许大茂的骆驼,走到何雨柱跟前,一身泛黄的长袍有几处破损,很长的胡子,花白的鬓发。
一张布满沧桑的脸,看来是一个比何雨柱更有故事的人。
因为何雨柱觉得凡是沧桑的人都是有故事的人,所以何雨柱努力让自己变得沧桑点,只是为了留住许大茂们的脚步,听何雨柱讲一个故事,一个只属于何雨柱的故事。
“你愿意听何雨柱将一个故事吗?”何雨柱问道,很久没说话了,嗓子有些嘶哑。
“何雨柱为什么要听你讲故事?”那人反问道。
“你来到这里的目的不是听何雨柱讲故事的?”何雨柱的手指敲击在黄沙中,明明没有声音,可是何雨柱闭上眼睛,像是敲击在上等的檀木上,好听到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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