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托莉雅再次陷入了那片幻境中。
她被浸入了无尽的深水中,周围黑暗无比,而她无论怎么移动,都无法感觉到任何自己的位移。她仿佛被一把无形之锁困在了这里,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从中脱离。
没有光亮,只有黑暗。或者说,只有她是黑暗中唯一被照亮的东西。
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了一位白衣少女从石中拔出了一把剑,一位王在万众的欢呼下带上冠冕,王在山丘上用长枪刺穿了一个身影,以及……那位王站在故土的废墟上,被深渊的阴影所缓缓吞噬。
而她的记忆更加清晰了,她似乎就是那位少女、那位万民拥戴的王、那位被黑暗污染的王。
“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她伸出右手喃喃道,“……那里得到救赎了吗?”
“当然没有。而且,也永远不可能有机会了。”
一个耳熟的声音在阿尔托莉雅的身后响起。她回头望去,不出所料的,是那位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黑衣女人,一个自称就是她的存在。她向阿尔托莉雅摊开了手。
“因为……它早已经随着我们的世界,一同化为尘埃了啊……”
“你……你说谎!我明明——”阿尔托莉雅的声音突然变得愤怒起来,想要和眼前这个与自己长得完全相同却令人无比恼火的人影争辩。
她之前想起来了,她为了挽救不列颠灭亡的命运,曾和抑止力签订了契约,参与到了被称作圣杯战争的斗争中。她快要成功了,却失败了,而之后,她的命运似乎出现了平行分支。而想到这里时,阿尔托莉雅的思维和记忆顿时陷入了混乱,她本来想说出口的话也停滞住了……
一位红发少年,一位黑发少女,一位紫发少女,一位白发女孩,一位黑发少年,一位橙发少女……他们是如此得熟悉,却又如此得陌生。明明有许多和他们有关的记忆,她却惊恐地发现,自己脑中的记忆是叠加的、是平行的,而且,有种令人感到恐惧的割裂感。
明明是同样的人,同样的时间,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重叠记忆?!
而且那些平行的故事和记忆,似乎都在某一个时刻突然迎来了断层,让她无法在丝毫想起其最后的结局。她很想知道,却无论如何也回忆不出来了。
这种多个人记忆重叠交错的感觉,让阿尔托莉雅变得无比痛苦,更令她痛苦的是,这些记忆似乎全都是不属于她的,而像是有人强行塞入她脑中的。她仿佛还被嵌入了不同的人格,她们正在撕裂她的神智,试图将她现在的意识剥离出去。她死死地抱住了自己的头。
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什么,才是她的过往?
“我到底……是谁……”阿尔托莉雅艰难地问道,声音变得愈加虚弱。
“你是一个悖论。”
另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回答了她的问题,并让阿尔托莉雅从精神撕裂的痛苦中稍许恢复了一些。虽然音色完全相同,但说话者的性格、心态和经历似乎与先前那个黑衣的她完全不同。
阿尔托莉雅缓缓看向了另一个说话者,那是一个穿着蓝色骑士袍和银色盔甲的少女,同样有着和她一样的面庞,但是她的瞳孔是绿色的,头发和皮肤也并非像她那样发白,反倒更像一个真实的人,而非一只褪色的幽灵。
“你也是……我吗?”阿尔托莉雅缓缓问道。
“是,但也不是。”蓝衣的阿尔托莉雅点了下头,又摇头道。
“那些……记忆……还有感受……是我的吗?”阿尔托莉雅看着她继续问道。
“是,也不是。”蓝衣的阿尔托莉雅说道,“因为……”
“……因为你不属于我们原本的世界。那个已消亡世界的过往,是我们所经历的。而你是诞生于墙壁之外的阿尔托莉雅,你可以成为很多人……”那个黑衣的阿尔托莉雅飘到了她身旁,笑吟吟地说道。
“但你不会是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
……
……
……
“所以,这位巨大的机械先生——请允许我这么称呼你——”托尼来到了斯塔克大楼的顶层,并在那里见到了西尔维格、娜塔莎和赛伯罗斯,“我在神盾局的资料库上见过你,你是他们通缉的危险外星生命。”
“是的。不过按照神盾局的作风,估计看着不像人类的天外来客,都会在第一眼就被视为‘危险的异种’。”赛伯罗斯继续用他平淡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回答道。
“斯塔克,他是我们的盟友。”西尔维格博士率先站了出来。
娜塔莎随后也点头同意:“他的确在帮我们。”
托尼再次看了一眼这个机械大块头,最后耸肩道:“好吧,既然这位不是和我们敌对的,那么我也不说什么。反正我又不是给神盾局卖命。”
“我必须在此说明——”
“行了。”美国队长立刻掐断了争论的苗头,“所以你们有什么主意摧毁那个玩意吗?”
“这位Mr.巨大的机械说有。”托尼朝着赛伯罗斯摊了一下手,“那让他给我们展示一下喽?”
“我知道有办法。”赛伯罗斯继续用平淡的语气陈述道,“记得那道让天上的怪兽直接湮灭的光束吗?”
这么一说,复仇者众人突然想了起来。那一道红色的暗曜光炮,直接贯穿了天空,让一头利维坦巨兽片刻间灰飞烟灭,那种威力虽然不能与核弹直接相提并论,但似乎也足够大了。
托尔回忆起了当时的场面,不禁感叹道:“那种伟力,就算是在阿斯加德,也只有少数人能凭一己之力做到。”
“所以,你知道那道光是怎么释放的?”美国队长猜测性地问道。
“不知道。”赛伯罗斯很诚实地答道,“但我知道谁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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