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站人头攒动,报站的女广播员声音温婉顺耳。
白松心说影视城火车站人流这么多,好看的和长得高的人也那么多,想必他可以很好的隐蔽在人流中,成功跑路回家。
自从把周经一巴掌扇到昏迷之后,白松迅速从剧组拍摄地战术撤退回宿舍,用他心爱的小奥特曼背包简单收拾了下行李,直奔火车站。
虽然在周经面前说得非常硬气,但真要惹上官司,白松还是不想的。
想到这里,白松下意识的坐在候车座上往下收了收身,尽力让自己不太明显,并且抱紧了自己的奥特曼小背包。
不管白松多大了,他依然相信光。
“白松是吧,跟我们回局里一趟。”
正当白松松一口气的时候,一只手拍了白松肩膀,白松扭头看去,一个高大的身影逆着光站在他身边,在那个身影的肩膀上,警星在阳光下熠熠生光。
啊,是正道的光来了。
“我就想问一句,你们怎么能这么快就发现我,进了候车室直奔我就来了?是我隐藏的不好吗?”
白松一看是正道的光,我们的警察叔叔,立即放弃了所有想法,乖乖被警察叔叔带走,但还是不太死心的问。
“你少废话,影视城附近的火车站的确人多,长得高的长得好看的一抓一把,但是像你这样身高得一米九,体重两三百斤的大水牛,自己坐候车座位恨不得占三个,还真就你这么一个。”
到了当地派出所,导演李默带着剧组的人,还有周经和刘圣淳都在,警员看了剧组带来的全程、多机位录像,很怀疑是不是借此炒作,但还是将白松和周经定义为互殴,且因为是周经先动手,判罚很轻,赔一点钱就算了。
周经听完,当场就要发作,但看着白松又腾一下站起来,在他面前好像一只站起来的大狗熊,硬是把话憋回去没做声。
不仅没做声,甚至还往凳子里缩了缩。
一旁的辖区警员、导演李默和剧组人员也不是第一次跟周经打交道,但是确实是第一次看见周经这么吃瘪,心里暗笑不止,在想好你个周经,你也有今天啊,苍天有眼。
......
“在这签字就行吗?”
白松看着面前的合同,又看了看身边的刘圣淳,发现他好像也是第一次签这样的合同,也在一边翻来覆去的看个没完。
现在白松和周经结仇,在影视城普通群头手下当群演应该是混不下去了,李默由于比较欣赏白松,特意安排他的演员副导给他和刘圣淳介绍了一个靠谱的演员工会,签约他俩成为工会的演员。
安排给他俩的经纪人是一个不胖不瘦,穿着休闲短袖和牛仔,戴着眼镜,短发齐肩的干练姐姐,看起来二十八岁上下。
据经纪人姐姐说,签了合同他们需要履行责任,按照工会的安排去指定剧组拍戏。相比过去在群头手下干群演是少了一些自由。但是不仅有基础工资,每次去拍戏给的酬劳也会高一些。
“姐姐在这签字吗?”
“姐姐以后我就是你的手下了啊,以后你有什么需要你就说就完了,我一定尽心尽力。”
“我哥们儿看起来粗暴,他就是那样一个人,要不你加我一个微信,有啥事你跟我说,我跟他传达。”
刘圣淳站起来走到经纪人姐姐身边,陪着笑。白松顶看不上他这种溜须拍马的示好,但他也明白,有些时候他就真需要有个人肯自降身价去打圆场,说小话儿。
“我叫方华。以后你们叫我方姐就行,签了合同你们就是我手下的演员,你们留给我的手机一定要保持开机,工作时间里务必回复工作信息。其他有什么注意的我会慢慢告诉你们。”
经纪人方华摆手阻止了刘圣淳继续溜须的动作,推了推眼镜不带情感的说。
“那么,有什么事还请老师多多指点,希望合作愉快。”
白松站起身,想跟方华握个手表示好意,但刚想站起来就被过道狭窄的桌椅哐的一声卡了一下,站起来之后又发现自己站直握不到正坐着的方华的手,只能弯腰伸手。
“你坐下,你没事儿别站起来。”
经纪人方华看着眼前这个阻挡了她全部光线的黑影,她不经意的撩了一下自己耳际的头发。虽然心里刚才噗通一下,一瞬间有一种害怕带来的窒息和眩晕,但她的职业素养让她不能跟手下演员见面时露怯。见白松坐回去向前探身伸手,她才慢慢的伸出手去握。
白松二十三岁了,也跟不少人握过手,但他现在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捏住方华伸过来的小手,感觉好像他稍微用力,就会鲁莽的破坏了手里的这只小白手。
可能有点小紧张,白松刚才握方华的时候没注意,等握完了才发现他自己手心好像出了好多汗。
白松看着方华偷偷掏出纸巾拼命擦她自己的,裹满了白松湿汗的小手,感觉特别有意思。不自禁的嘿嘿一笑。
方华在桌子下面用湿巾拼命擦手,她感觉自己好像被白松的老汗手侮辱了。那种被湿热温暖,粗糙厚重的力量包裹住手,却挣扎不得的感觉,让她不自觉想起许多许多小动画片。
白松居然还笑了,是在笑自己吗!
讨厌,太讨厌了,下辈子也不跟他握手了。
方华心里嗔怒着,要不是因为工作关系,她才不要和这种人打交道。就算是刘圣淳这种上来就拍马屁,但是没什么发展的人也比白松给她的第一感觉要好。至少刘圣淳她觉得她完全可以掌控得住,而和白松只是握手,就让她感觉她是被掌控的一方。
这要是...那不得...
不,我怎么会想到那些。方华惊讶的摇了摇头。
要不是导演李默跟他们领导打了招呼,像她这么资深的经纪人,绝不会接刘圣淳和白松这样的新人还是群演。
真是太讨厌了。
方华下班回到家,踢开高跟鞋,挣脱了衣服的束缚,穿着舒适的吊带,脑海里不禁又浮现起白松捏她手的画面。
讲道理她一方面又觉得其实白松没做错什么,仅仅是示好和握手,她以前对于手上有汗的人她握完手厌恶也没有这么强烈。
但另一方面她又觉得自己现在很奇怪,好像这种情感在她入职这么多年,见过了这么多男性,伤心了那么多次之后,已经消失好久。现在这种生气,更像是她初中高中时代才会有的小情绪。她不明白究竟是为什么,是汗吗?是那让人无法挣脱的握手吗?是阻挡她全部光线,叫她有一瞬间窒息感的身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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