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摆好,两人上炕盘腿坐下来,陆卫东与冯长军闲聊,老二带着三妹四妹坐在旁边扒菜。
等三个家伙吃饱,陆卫东赶三人去西间房玩。
闲聊之后,陆卫东这才知道冯长军受伤退伍,他被分配在街道派出所,是一名普通干警,傍晚来的两名公安就是冯长军同事。
当然,以冯长军的普通工人家庭来说,这已经是最好分配。
用冯长军自己的话说,算是走了狗屎运。
“你不知道,三鬼子有多坏?幸好我见机得快,躲过一劫。”……。
一瓶青稞酒喝完,冯长军意犹未尽。
他皱眉道:“早知道多带几瓶酒来了,一瓶不够我们喝的。”
“小事!我这里还藏着一瓶好酒。”陆卫东神秘一笑。
“好酒?我什么酒没见过?藏南那地方,到了冬天,气温达到零下几十度。在哨所,根本出不了门,外面是一片白茫茫大雪。有句古诗描写的好,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哈哈,这阿三鬼子也来蔻边,真他妈的有病。”冯长军越说越激动。
或许,这一刻,他想到了倒在边境的战友们了。
“咦!茅台?”冯长军看到陆卫东手中的酒瓶,他骤然一愣,随后大喜。
“我说东子!行啊!你还藏着这好酒。这东西,在我们部队,只有师长他们才能喝。来来来,快倒上。”冯长军酒瘾立即上来了。
陆卫东倒了两杯,与冯长军碰过,一饮而尽。
入口绵绵,润滑醇厚,层次丰富,酱香绕喉不绝。
这酒随着时间沉淀,酱香越发厚重。
这酒也如人的交情,随着时间推移,越发感到珍惜。
半瓶酒下肚,冯长军有了醉意。
他眼眶忽然湿润起来了。
“卫东啊!老爷子走的还好吧?当初,我可没少让他操心。”
“还行!临走的时候算是看开了。”
“唉!命啊!人活着平安就好。”冯长军感叹一句,揉了揉发酸的双眼,“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咱们今晚就这样吧!对了,这半瓶酒给我留着,嘴馋了再喝!”说完,冯长军站起来。
他脸色已经很红,微醉了。
“我送你回去吧。”陆卫东记忆之中,这小子喝酒曾经睡在公园椅子上。
“看不起我吗?这点酒还能醉?我走了。”冯长军摆手,大步往前走。
陆卫东送他出了四合院大门,冯长军回过头来,低声道:“在屋里我也没问,你与那老家伙有梁子?用不用让我暗地里教训他一下。”
“别!别!人家是八级钳工,身份在那里摆着呢!别胡来。”陆卫东连连摆手道。
“呸!在工厂,在大院他是大爷,出了这两个地方,谁理他?”冯长军一脸不屑。
“可别乱来,我自有主意。我眼下已经调回总厂,仍然在食堂工作。犯不上与他计较。”陆卫东正色道。
听陆卫东这么说,冯长军勉强点点头,“这老家伙当初没少摆架子训斥我,便宜他了。以后,你有事找我,别藏在心里。我回去了,别送!我没醉!又不远。”
冯长军连连摆手,很快去了。
陆卫东返回家中。
老二已经收拾了炕上饭桌,他拿着半瓶茅台酒走出来问道:“哥!这酒真香!很好喝吗?”
“很贵!八块五一瓶,而且,特供的,如果不是冯长军来,我还舍不得开口呢!”
老二听了,鼻子立即对着瓶口深深闻了一下,随后摇头道:“是有些香。不过,我觉得,还不如汽水好喝呢!”
“你尝了?”陆卫东微微一乐,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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