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欲睡的刘晨辰听见声响,瞬间来了精神,握紧手中宝剑,“胡庆果然来了!”
银杏树下,李货郎掏出腰后的镰刀,挥了几下,心中咒骂。
往前走了几步,只觉脚下一空,脚底瞬间传来刺痛。
他死咬牙关,强忍疼痛,抬出脚,低头一看,却是踩了个小坑,其底满是木尖。
一屁股刚坐下,只觉疼痛直冲天灵盖,一下子跳起,“啊!”
却是坐进了另一个坑里,被木尖刺穿,刚落地又踩进小坑里,另一只脚也被扎穿。
李货郎疼的满地打滚,只觉使劲咬的槽牙碎裂,吐出碎牙,牙齿被他活生生咬碎,满嘴流血叫骂出声,“狗日的,我非宰了你。”
刘晨辰从房梁上起身,听着屋外的惨叫声,心中疑惑。
待听到李货郎的叫骂声,忐忑的心放了些许。
他没料错,今晚的确有人闯空门,只不过来的不是胡庆,而是李货郎。
想到他昨日所为,今晚居然更进一步,敢行闯人屋门的事,气不打一处来。
心中愤怒,他还是侧耳倾听。
一刻钟后,没听见别的动静,刘晨辰才下了房梁,提着宝剑打开屋门。
后院里他挖了不少坑,做成了简易陷阱,特别是银杏树周围被重点照顾,埋的全是木尖。
却见人影在一处地上瑟瑟发抖,不敢再滚了。
前胸后背,手臂大腿全是伤口,有甚者木尖还在伤口上没拔出。
李货郎抱着脑袋叫骂,没注意到刘晨辰难看至极的脸。
他的目光落在一旁闪着寒光的刀刃上,黑着脸用剑柄往四周捅了几下,使得小坑暴露,确定没有陷阱才捡起来查看。
刀如弯月,锋利异常,却是一柄镰刀,用来割麦子或水稻,无往而不利。
李货郎贩卖物品,这镰刀便是重要收入来源。
庆安县外的村落,最需要这种铁器,来回一趟往往能获益不菲。
看他这般痛苦,刘晨辰心中无半分怜悯,只有杀心。
昨夜你挖墙脚,今晚就敢入屋行凶,若非他察觉到不妥,挖了不少陷阱,恐怕又是另一个故事。
“救命啊,要杀人了!”
刘晨辰刚想拔剑了结他的痛苦,便听见李货郎杀猪一样的叫声,松开手,心中冷哼,“狗日的。”
见小道长没了动作,李货郎心中庆幸,万分懊恼,早知这里如此危险,他就不来了。
却是察觉到有人影捡起了镰刀,扭头一看是提着剑的小道长。
多年的货郎生涯,让他立即想到了自救方法。
渗人的尖叫声,自是吵醒了周围的百姓,纷纷开门,拿起锄头农具便走出家门。
城外叛军作乱多日,城内宵禁多时,但这规矩有几分震慑力,便看是什么身份的人了。
如平头百姓,还有一口饭吃饿不死,是不敢跟县衙作对。
一炷香后。
后院里、院墙上站满了人。
却是三四十号男子提着扁担锄头烧火棍来了。
“乡亲们,我是李货郎啊,你们可要为我主持公道!”李货郎从尖叫始,见人来后,嘴里一直没停歇过,“我不过去北城卖货,路过城隍庙歇息一下;
小道士就拿刀要杀我,若不是我反应快,恐怕就要步入秦大夫家后尘了!”
秦大夫,便是刘晨辰去柴家接生时,躲避追踪百姓的凶宅的原主人。
家境富裕,本是好心为邻家诊治,不曾想遭了毒手。
一听城隍庙的小道士想吃人肉,百姓们纷纷怒了。
加上刘道长在时,城隍庙积威甚高,已经有一些人准备蹿进大屋,想浑水摸鱼了。
刘晨辰自是拔出宝剑,胡乱挥舞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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