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节骨眼上,你丫让我冒这么大的风险调兵遣将,若是羌胡没有造反,估摸着皇帝陛下能把他生撕活剥了。
不行!
绝对不行!
必须要按照流程走,这是乌龟的屁股——龟腚!
大喘口气后,梁鹄把手一招:“来人。”
有侍从转入会客厅:“使君。”
“速速派人赶往金城郡,查看沿途的驿站是否遭到破坏?”
“喏。”
“且慢!”
不等侍从离开,梁鹄再次出言打断。
“使君可还有何吩咐?”
侍从揖了一揖,轻声询问。
“把韩约给我喊来。”
梁鹄吐口气,终于还是冷静下来。
这种事情即便不按照流程走,也得小心应对才是。
“喏。”
侍从一揖,旋即躬身离开。
不多时。
韩约来到刺史府,欠身拱手道:“使君,您唤在下何事?”
梁鹄捏着颌下一缕胡须,倒也没有什么废话,直奔主题道:“适才汉阳郡长史盖勋来了,说羌胡已经叛乱,让咱们调兵遣将。”
“啊?”
韩约闻言,顿时一愣:“这怎么可能?如果羌胡当真叛乱,咱们怎么可能没有收到消息,而他一个汉阳郡的长史而已,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消息?”
梁鹄依旧非常冷静:“他刚从冀县回来,说是从王昊那里得来的,你知道的,此人来冀县赴任,目的便是要预防羌胡叛乱,因此他一直派人盯着陇西羌胡的动静。”
嘶—!
韩约不禁倒抽一口凉气,顿时头皮发麻,后脊梁发亮:
“这......”
他犹豫了。
如果消息是从王昊这里得到的,的确是有一定的可信度。
梁鹄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眸望向韩约:“你是不是也觉得,咱们应该提前调兵遣将,来预防羌胡攻破金城,杀奔汉阳。”
“这个......”
韩约当凉州从事多年,对于这个顶头上司的想法,还算摸得比较清楚。
也因此,韩约在第一时间便猜到了梁鹄的真实想法:“咱们现在毕竟没有得到羌胡造反的确切消息,贸然行动,的确有些不太妥当。”
“没错!”
梁鹄像是寻到了知己一样,飞快点头,感动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若是羌胡没有造反,咱们私自调兵遣将,陛下怪罪下来,又当如何?”
“盖勋这厮只为他自己考虑,全然不顾我的处境,简直岂有此理,还是文约你能明白我的心意啊。”
还真是这样!
韩约暗自庆幸自己没说错话,接下来,便可以随意发挥了:“不过使君,长史所言之事,毕竟事关重大,不可不察,若是真的,咱们再准备,只怕也是来不及了。”
“你放心。”
梁鹄摆了摆手,早有预料:“我已经派人去打探了,如果沿途的驿站当真被破坏,证明金城极有可能,已经出现问题,届时再准备不迟。”
“我还真不信了!”
梁鹄瞪着眼,气势汹汹:“他护羌校尉泠征那么不禁打?会被区区几万的羌胡兵消灭?若当真如此,他这个护羌校尉怕也是个吃干饭的。”
“使君言之有理。”
韩约先是肯定梁鹄的说法,给对方个错觉,让他以为是统一战线,这样更容易让对方接受自己的谏言。
因此,紧随其后便是一个反转:“不过,韩某以为,咱们还可以准备得更充分些,不如让在下替使君走走,争取让各县保持战备状态,随时可以拉起队伍。”
“嗯。”
梁鹄一听,眼珠子闪亮:“是个好主意,理当如此,那便有劳文约了。”
韩约欠身拱手:“此乃在下分内之职。”
梁鹄吩咐道:“事不宜迟,从今日开始,你便着手处理此事,不得有误。”
韩约颔首:“喏。”
旋即。
躬身离开大殿。
*****
冀县。
县衙。
王昊负手立在汉阳郡沙盘面前,将桥梁、道路、山势、河流的走势,尽可能全面地揉入自己的脑海,以便于在关键时刻,可以随时调出。
毕竟,从目前来看,羌胡已经作乱,而汉阳郡到现在除了自己外,压根没有任何准备,他要随时做好堪当主力,迎战羌胡的决心。
“县尊。”
正在这时,陈三转入殿中,欠身拱手道:“鞠义有事求见。”
王昊抬眸望向陈三:“让他进来吧。”
陈三颔首:“喏。”
旋即。
躬身离开大殿。
不多时,鞠义便在陈三的率领下,来到县衙:“县尊。”
王昊面带微笑,招呼鞠义到前作下:“仲节啊,你来找我,可有何事?”
鞠义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呼出,彷佛下了许久的决心,艰难开口道:“末将的确有事,想要请县尊成全。”
“哦?”
王昊摆手示意侍从为鞠义烹茶:“说说看。”
鞠义朗声道:“县尊,羌胡叛乱,声势必定浩大,他们很多都是骑兵,想要与他们为敌,单纯依靠守城,实在是太过被动。”
王昊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仲节言之有理,不知你有何妙计?”
鞠义欠身拱手:“县尊,末将对于羌胡骑兵作战,深有研究,您若是能给末将一支兵马,末将一定可以训练出一支精兵,协助您战败羌胡叛军。”
王昊俨然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可我只有八千兵马,其中两千骑兵,一千鸳鸯军,这些不能动,你需要多少人?”
鞠义见王昊没有反对,心中燃起一抹希望:“末将不需要太多人,只要一千将士足矣,若是不行,八百亦可。”
“不过......”
鞠义吞了口口水,怯生生道:“为了缩短训练时间,这些士兵必须个顶个的精锐,因此需要全军配合选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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