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曹操引军已将定颖拿下。”
......
“报—!”
“郭兴将军引兵已拿下征羌。”
......
“报—!”
“阎忠将军引兵攻克汝阳。”
......
不过数日,一封封捷报雪片般传回大帐。
执行这次战略迂回任务的,大都是皇甫嵩帐下大将。
很明显。
他将正面迎战黄巾的功劳,全都让给了朱儁。
对于皇甫嵩的雅量,朱儁深感敬佩,且铭记于心。
这一次,他同样不会辜负期望,势必要一举拿下彭脱,好向皇帝陛下证明自己的能力。
此刻,朱儁身穿鱼鳞甲,外罩炽焰袍,面北端立在帅案前,炯炯双目扫过帐中顶盔贯甲的各级将校,朗声言道:
“诸位将军,我军入汝南已达半月有余,曹操、傅燮、郭兴、阎忠等人,已经按照计划,完成了战略大迂回,彻底将黄巾退路截断。”
苍啷!
言至于此,朱儁拔剑出鞘,沉声喊道:“如今,豫州黄巾已是瓮中之鳖,其兵马虽众,却必败无疑。”
而后长剑一挥,铿锵下令:
“出阵。”
“诺。”
帐中诸将齐齐应命出帐。
刹那间,汉军大营人声鼎沸,山呼如潮,随后营门展开,赤红大纛随着朱儁、皇甫嵩的车驾缓缓驶出,山呼之声愈加壮烈。
三河、五校各营士卒有序出营,一道道火焰般的溪流,在各级将校的指挥下,汇集成河,井然有序地走出营门,直奔召陵城外。
咚!咚!咚!
数十个膀大腰圆的鼓手奋力敲响金鼓,昂扬的战鼓声响彻召陵,各级将校军旗不停挥舞,汉军数万大军缓缓铺开,宛如一团团红云压城,令人倍感压迫。
两座巨大的巢车从后方驶来,上面插满了沟通各级将校的军旗,巢车中端立着两员悍将,背后的大纛旗上,“左中郎将·皇甫”“右中郎将·朱”,彷佛自带领域类威压技能般,震慑着召陵城中的黄巾诸将。
此前,黄巾渠帅彭脱还对官兵颇为不屑,但今日见其排兵布阵,心中的恐惧不受控制的汹涌起来,寒意从脚底而起,瞬间淌遍全身,黄豆般大的汗珠从额上哗啦啦滚下。
“该死!”
彭脱暗暗咬住牙根,面色如霜,冷声言道:“不知有哪位将军敢出战,趁朝廷官兵立足未稳,将其阵型冲溃,杀他个措手不及,以扬我军威。”
“末将愿意出战。”
但见,一個身材魁梧,头如麦斗的猛汉,横出一步,朝彭脱欠身拱手请战。
“好。”
彭脱扭头瞥向猛汉,视之乃是大将邓双枪,心中顿时有了底气。
此人擅长骑术,能在马上使双枪作战,又因其姓邓,因此人送绰号邓双枪,其麾下的骑兵在追杀赵谦时,斩获颇丰,由其出战,必可大获全胜。
“便由邓将军引本部军马出战,好让朝廷狗官明白,我等义军藏龙卧虎,绝非易于之辈。”
“渠帅放心,交给末将即可。”
言罢。
邓双枪转身下城,召集兵马。
吱呀—!
城外辕门大展。
乌泱泱一支骑兵呼啸而出。
彭脱心下振奋,急忙摆手下令:
“擂鼓助威。”
咚!咚!咚!
城头上,二十面金鼓依次排开,膀大腰圆的壮汉抡足了劲儿,奋力敲响碾盘大的鼓面,显然是要盖过朝廷官兵列阵的鼓声。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与此同时,城上城内响起一阵震天彻地的呼喊声,这句代表着他们起义军心志的口号,顷刻间便将他们的战斗意志,推向了顶峰。
“杀—!”
纵马疾驰,身先士卒的邓双枪,更是高举着兵器,猛一夹马腹,高声嘶喊着,拼命朝着正在列阵的官兵冲去。
在其身后,数百手持长矛、铁枪的黄巾飞骑,从城门洞中疾驰而出,他们没有明显的列阵方式,只是凭借着一腔热血,挥舞着兵器,跟着邓双枪冲锋。
为以防万一,当邓双枪的骑兵冲出城池的刹那,身后巨大的辕门,缓缓关闭,彷佛彻底断绝了他们的退路。
然而......
如此壮烈的一幕,落在右中郎将朱儁的眼中,却无异于自寻死路的跳梁小丑一般,甚至感觉不到半点壮烈,有的只是螳臂挡车的不自量力。
朱儁飞快的拿起两支绣着战马的旌旗,在空中轻飘飘挥舞,下方尚未成型的列阵中,便从左右两翼,呼啸而出两支精锐骑兵。
左面这支精骑兵步履极重,战马、将士的身上,全都披着厚厚的铁衣,飞奔起来,似乎连大地都跟着轻微的震颤。
如此恐怖的压迫感没能吓到邓双枪,反倒令他愈发的斗志昂扬起来,嘶吼一声:“投掷。”
刹那间,数百支标枪猛然升空,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弧线后,旋即如同滂沱大雨般砸向迎面奔来的屯骑营大军。
然而......
身穿重甲的屯骑营士兵,似乎压根不把这样的攻击当回事,依旧速度不减的猛冲上去,他们只是夹紧了马腹,握紧了缰绳,一双眼睛透过三指宽的缝隙,死死盯着前方。
从空中飞坠的标枪撕开空气,带着尖锐的啸声劈入屯骑军中,砸在由精铁锻打而成的重甲上,发出一阵密集的笃笃声,随即凌乱地散落于地。
“啊?”
邓双枪眉棱一跳,神色木然。
他麾下的骑兵将士只有数人能开弓放箭,为了声先夺人,打出骑兵该有的气势,他便想到以标枪开路,震慑敌军后,随即发起猛冲,收割敌军将士性命。
但谁曾想,这样的战术应对汝南地方守军可尚可,但面对装备精良的屯骑营,却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
而在片刻的愣怔后,屯骑营已然杀至眼前,邓双枪也顾不得调整战术,依旧如前一般,声嘶力竭地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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