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里针对暗狸猫的搜捕持续了整整一个夜晚,穿着黑衣的绣衣使全军出动,举着火把,拎着绣春刀,带着指南针模样的法器,在各处街道小巷里,搜查暗狸猫留下的蛛丝马迹。
结果忙活了一夜,连根猫毛都没捞着,地下赌场倒是连着端掉好几个。
赌场陡然遭受如此无妄之灾,老板如何骂娘不提,反正元安平是在心里换着花样骂那恒元皇帝如何不当人子,让人加班加到早八。
穿越之前他要加班,穿越之后他还得加班,那他这不是白穿越了吗?
元安平顶着一对乌黑眼圈,又在心底暗戳戳的把皇帝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作为一个武者,他本应该精神充沛,熬一夜不算什么,但是那暗狸猫临走前吸了他不少的精力,以至于他现在气力衰颓,难以为继,硬是靠毅力强撑了一整晚。
“安平,你……这是怎么回事?”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元安平看向一脸担忧的王捕头,扶着墙摇头道:“我没事,王叔!只是有点累!”
“好好好!你回去好好休息一番!可别把身子骨累坏了!”
“能回去了?”
“当然!”
王捕头点点头,他总觉着元安平此时的模样跟他那几个体虚的同僚有得一拼,区别是后者从教坊司里出来才是这般模样!
可元安平原先身体挺不错啊!
虽说原先他脑子不太行,但却是个练武的好料子,怎么现在才只守了一个晚上便虚脱了?
难不成是因为……慧极必伤?
王捕头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一种可能——
他这个大侄子一朝开窍,获得了不属于自己的智商,所以伤到了身子?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有得必然有失!
王捕头逐渐理解了一切,看向元安平的目光中带上了怜悯之色。
唉,他这大侄子,也忒倒霉了!
元安平感受到王捕头怜悯的目光,嘴角微微抽搐,扶墙走得愈加快了。
……
长安城,大隋京城,亦是天下第一雄城。
元安平缓步走在逐渐热闹的城市里,新奇打量着四周景象。
城内布局对称,坊里齐整、形制划一,两侧商铺坊市连绵不绝,脚下青石板路宽敞笔直,哪怕四架马车并行也能留出足够宽裕的空间,要知道,这还仅仅只是一条窄街!
百千家似围棋局,十二街如种菜畦。
元安平搜寻着脑海里的记忆,越看越是啧啧称奇,这长安城里居然生活着三百余万人口,与前世的大城市相比也只是稍逊三分。
而且这还只是十年前的数据,放到现在,应该已经触及到四百万人口吧!
对了,我家在哪来着?
元安平稍稍回想一下,便想起来元府的住址,说起来很羞愧,他父亲区区一个百夫长,就凭那点微薄抚恤金,怎么可能买得起长安城里的宅子?
这都是那位继母柳氏的嫁妆,不知道这位富婆为何单单看上了他父亲,于三年前带着一个女儿还有丰厚嫁妆嫁入元家。
可惜元父享受不到富婆的快乐,洞房之夜不是跨在马子身上,而是跨在了马身上。
不久之后便作为炮灰,在战场上一命呜呼,独留元安平在三进三出的大宅子里,孤独的长吁短叹,悲痛不已……等等,我这是不是有点哄堂大孝了?
就这样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扶墙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间,元安平便来到了一座敞开的大院门前。
看着大门上的元府匾额,他深吸一口气,跨入大门。
“喵!”
一声尖锐猫叫陡然在耳边炸响,紧接着,元安平面前蹦出来一只乌漆麻黑的球状物,就要飞扑到脸上。
“艹!”
他措不及防的怒骂一声,下意识绷紧身子,右手反握住刀把,就要抽刀劈开那扑上来的黑球,可就在下一秒……
“住手!”
一声娇俏急促的厉喝劝住了元安平意欲拔刀的右手,长刀堪堪亮出半分刀光,便又被逼回鞘中。
元安平眼见着黑团子扑到他腿上,然而三两步跃上肩头,殷勤的伸出小舌头,舔舐着他的粗糙脸颊。
原来真的只是一只黑猫……
元安平长舒一口气,又放松下来,看向迎面走来的少女,也就是他的名义上的妹妹——元璎玑。
少女穿着一身素白锦缎,正气冲冲的朝他快步走来,白皙的瓜子脸飞上两抹潮红,一双眼睛大而有神,其中蓄满泪水,看起来可怜巴巴的,宛如一朵经历过风吹雨打后的娇花,却又让人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种破坏欲,想要狠狠欺负她,让她哭得更加悲惨。
嘶~好像哪里有点儿不对劲!
元安平想了想,这继母和继女在游戏里似乎是可攻略角色来着……就离谱!
这可是我的妹妹呀!哪怕是继的,她也是妹妹呀!
还有继母,虽说不是亲生的,那也是母上大人!
她们居然都是可攻略角色!
剧情编剧为了合理的玩骨科,盖饭,未亡人等伦理梗而不顾节操了吗?
特么的……怪不得游戏销量能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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