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竹国的使者和守卫打过招呼,看过孤竹国的信物以后,守卫允许车队进入。牛车穿过门洞,大邑商的街市豁然在前。
熙攘的人流中,只见屋舍整齐如列,街道宽敞。行人穿梭皆踵,不时有装饰漂亮的翟车被仆从簇拥着悠然驶过,一看就知道是贵族。往前走一些,好远远望见好几座高台,屋叠耸峙在城中,有的台上又筑立飞檐,气象巍峨。
好不禁咂舌,问那是何处。
子昭道:“那是庙宫的高台。”
“建造如此高台,可要耗费无数劳力?”她忍不住问道。
子昭靠在了箱子的一边,舒展了一下身子,笑道:“这可是大邑商。”
孤竹国的车队浩浩荡荡穿过街市,朝高台的方向慢慢走去。终于在天快黑的时候,在庙宫宽敞的大门前停下。
商王和小臣门在大门前来迎接孤竹国的车队,商人尚白,整个迎接队伍都清一色的素色。孤竹国对于大邑商而言是盟友不是附庸国,大邑商虽对各个诸侯规定过某月必须朝贡多少贡品,但这对于鞭长莫及的方国,大邑商默许他们没必要按照规定来朝贡,孤竹国就是其中之一,孤竹国离大邑商有万里之遥。孤竹国的朝贡或许不该叫朝贡,应该叫交易,每次孤竹国的贡品来到大邑商之后,商王基本上都会给孤竹国赏赐的礼物比贡品的价值还要高,这样大邑商有了面子,孤竹国有了实惠,两方都受益。所以商王对孤竹国的迎接还是相当庄重的。
商王穿着冕服,上面有十二章纹,中国各朝天子的皇袍的雏形在商代已经形成。冢宰是商代的宰相,他站在商王的旁边,直勾勾的盯着过来的车队,似乎是想察觉出什么威胁。
孤竹国的使者下车对商王行过礼后,商王对孤竹国使者笑道:“贵使远道而来,不知给予一人(商王的自称)带来何礼?”
使者亦笑道:“竹侯可是给大王献上的贡品,可是求遍四海而不可得的。”语毕,使者打开了装子昭的箱子,子昭从箱子里面出来了。
商王一旁的冢宰看到子昭后的眼神突然变震惊,但很快就平静下来。子昭一出来就发现了冢宰,他瞥到冢宰一眼后眯了眯眼睛,随即立刻向商王行礼道:“父王,我受诏来迟了。”
商王惊讶的看了一下子昭,他没想到和多年未见过的儿子会以这种方式团圆,然后露出欣喜的脸色道:“好啊,昭儿长大了……为何要藏在这里呢?”
子昭的眼神转而狠狠地盯着冢宰,用低沉的声音道:“大邑商的使者在路上被强盗所害。我有恐路上有所不测,故假借竹侯朝贡回大邑商,父王见谅。”
冢宰突然道:“有劳竹侯护送王子回归,但若是没有贡品,这次朝贡即是欺君,不知后面的牛车装着何物?”
子昭转身,一边走一边说道:“竹侯的贡品可不一般,这可是————”。他停顿了一下,接着他拿出了一把笛子,吹出了用来叫士兵出来作为暗号的曲子。
所有的箱子,全部打开,一个个全副武装的近万名士兵立刻把整个庙宫前的空间填满。
这些士兵有莱方军的三千人,也有孤竹军的六千人,加起来九千多人。大邑商的人口总共不到二十万,士兵差不多也就上万人,一旦两军开战,那王畿将会掀起一场亘古未有的腥风血雨。
“这些都是保护大邑商的猛士。竹侯之贡品不可不重。”子昭把之前未说的话说完了,然后他用一丝玩味的眼神看着冢宰。
冢宰眯起眼睛看着子昭,他是圣蛇的首领洞察之父,子昭被流放就是他一手策划,他万万没想到子昭竟然还能回来,而且还有了能和自己叫板的军队。
气氛一时间变得十分凝固,所有人都十分紧张,但子昭的心情却异常舒畅,他等了数年,之间不断颠沛流离,现在能和圣蛇分庭抗礼是他当时的他不可想象。他被流放时,庙宫上的玄鸟的叽叽喳喳的叫声似乎是对他鄙夷的嘲讽,但现在,子昭在看庙宫上的玄鸟已经在屋顶筑起窝,小玄鸟张开嘴昂着头,每一个叫声都带着期盼着玄鸟母亲回归,这样的场景让他现在心情无比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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