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的是李文静出门刚走两步就一头撞在一个人身上。
李文静猛地一抬头,却惊呼道:“怎么是你?!”
龙爪对上狼牙,血肉崩溅。
柳逢秋和吴玉冬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秃子满脸血肉模糊,只有一只眼睛还亮的骇人,两只手上六根利爪闪着寒光,一击快似一击,直往吴玉冬要害之处招呼。
吴玉冬胆气已颓,再也不复刚才的气定神闲,只能挥舞着双手疲于防御。
手上那块被柳逢秋咬掉的血肉每一次格挡都会传来钻心的疼痛,这样一来吴玉冬“苟”的效果下降了何止一半。
再加上柳逢秋那好似九幽恶鬼一般的面容带来的视觉冲击和心理压力,吴玉冬水火不侵的防守终于开始慢慢崩溃。
步伐交错,空气中血滴飞溅,重伤无数的柳逢秋反而越战越勇,每一次出手简单直接务求高效,甚至不惜以伤换伤。
吴玉冬一声闷哼,双掌翻起一道罡风,在柳逢秋的爪子插穿自己的胸口之前把他打了个跟头。
胸口上传来火辣辣的剧痛,不用看也知道上面已经多了三个血窟窿。
柳逢秋半空中调整姿势,好似一只狸猫那般灵巧地落地,紧接着后腿猛蹬地面再次朝吴玉冬猛冲过来。
柳逢秋独眼中散发着兴奋嗜血的神采倒映在吴玉冬的眼中就变成了恐惧的目光。
吴玉冬大喊一声,掌上劲风再强一倍,也已经开始搏命。
这一声喊也是壮胆的成分居多。
周围一众锦林宗弟子也是个个面露惊惶之色,看着那和吴玉冬缠斗的野兽和刚刚倒下不久连体温还没散尽的十几个同门,心中不约而同地萌生了退意。
毕竟吴玉冬可是自罗应全之下武功最高的那个,连他也敌不过的话,谁上去不是白给?
吴玉冬双掌飞舞,凛冽气劲飞散,烈风激起阵阵烟尘,看似威猛无匹,实则强弩之末。
漫天烟尘之中,柳逢秋如飞鸟投林、游鱼入海占尽先机,野兽一般的嗅觉听觉和触觉发挥到了极致。
而吴玉冬此刻则是骑虎难下,不得不继续保持掌上的力道,只要他稍稍减弱半分,柳逢秋的爪子就会伸到他的眼前。
当然,持续这种状态也不是长久之计,先不说那明明重伤在身的柳逢秋还是生龙活虎,自己丹田里的内力马上告罄,到那是吃了自己不少苦头的柳逢秋会怎么对待他就不用细想了吧。
此刻的吴玉冬已经乱了方寸,只想着尽快把这秃子毙在掌下,把那十六式龙爪手里的“提星追月”、“踏岚移山”、“驾风御雷”、“跨江抄海”八式攻招用的一招快似一招!
可他却忘了自己善守不善攻的事实,就像一个人挥舞巨盾去攻击拿着长枪的敌人,这下连柳逢秋的衣角都摸不到。
以己之短攻彼之长可谓是出了个大昏招。
已经汗出如浆的吴玉冬被灰尘沾了满脸,两只眼睛也进了不少的尘土沙砾,可他偏偏不能也不敢闭眼,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做了柳逢秋爪下的冤鬼,只能让两个眼珠子在零碎的受苦。
这场生死对决已经彻底进入了柳逢秋的节奏,吴玉冬的落败就是时间问题。
但柳逢秋那野兽般的直觉告诉他不能再等了,因为他已经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就在远处一锅鲜的方向。
柳逢秋远超常人速度又快了几分,这几乎已经是他现在这副身体所能负荷的极限。
吴玉冬立刻感到了压力倍增,在他已经变得麻木的感官里,柳逢秋已经化身千万,正在从四面八方向他伸出索命的利爪。
左肩被划开一道伤口;右臂被抓去一块皮肉;前胸再添几个窟窿,后背早就鲜血直流,恐怕再过片刻,吴玉冬就会成为锦林宗历史上第一个被活活凌迟的人。
死亡阴影笼罩下,吴玉冬眼角崩裂,撕心裂肺地一声大吼,竟然爆发出远超平时数倍的力量,双掌狠狠地砸向地面!
一声巨响,好像凭空投下一枚高爆手雷,一圈肉眼可见的冲击波以吴玉冬为中心爆发出来,地面也出现了恐怖的巨大裂缝,碎石像彈片一样四下飞溅,几个躲闪不及的锦林宗弟子竟然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活活撕裂!
尘土烟尘被一扫而空,高速飞奔的柳逢秋也终于停了下来。
忽然只见秃子身子猛地一歪,好像是被飞石击中了腿脚,又或许被冲击波牵动了内伤,总之这给了吴玉冬一个信号,又或者说是一个机会。
吴玉冬牙关紧咬双目一片血红,后腮的肌肉高高鼓起,顾不得满身的伤口,凝聚起体内残余的内功真力,右手五根手指伸的笔直,并且泛出淡淡的荧光,双脚推动身躯高高跃起,借下落之势往柳逢秋头顶拍去!
不过吴玉冬明没有读出柳逢秋眼中的一丝狡黠和嘴角的一抹冷笑,因为秃子的一张脸早就被他打得稀烂看不出表情也是理所当然。
半空中的吴玉冬挟雷霆之势落下,掌中光芒萦绕,这一击已经凝聚了他全部的精气神魂,攻八式龙爪手的全部招意已经融合在这一掌之内,只求一击毙杀柳逢秋。
倘若他能渡过这场生死劫难,再将这次在生死关头领悟到的力量融会贯通勤加修习,实力必定大涨,假以时日超凡入圣也不是不可能。
可惜柳逢秋是不会给他翻身的机会了。
就在龙爪手即将灌顶的前一刻,柳逢秋单脚发力,几乎是贴着那夺命的掌力向前窜了出去,同时指尖利爪反手向上一撩!
孤注一掷的吴玉冬在半空中根本避无可避,只觉的胯下一凉,自己苦修多年的精气正随着鲜血一起喷涌而出!
两者交错而过,吴玉冬噗通一声栽在地上,双手紧紧捂住下体,嘴里发出的哀嚎已经不似人声。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还有什么比失去男根更严重的打击,而且还是精神与**的双重打击。
走到吴玉冬跟前,柳逢秋一只手里抓着那血呼淋啦的一坨玩意,另一只手掐着吴玉冬的脖子把他拎起来。
“求,求你别……杀”吴玉冬的嘴因为不能呼吸而张的老大,却还是从喉管里挤出求饶的声音。
比起当了太监,貌似还是死亡更可怕。
柳逢秋一把把那坨本就属于吴玉冬的肉块塞进他的嘴里,完事之后可能怕他噎不死,又顺手捏碎了他的喉管。
自己爆了自己的吴玉冬像一滩烂泥一般倒在了柳逢秋脚边。
柳逢秋瞪着一只眼睛扫了一圈那些面如土色的锦林宗弟子,嘴里呜哩哇啦好像说了句什么。
一众锦林宗弟子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秃子眉头紧皱,用刚才阉了吴玉冬的手指头伸进嘴里捣鼓了两下,大概是调整了一下错位的舌头。
“还他妈的有谁!!!”
柳逢秋一声嚎,彻底击溃了一众锦林宗弟子的胆气,只听得不知谁嘴里发出的一声喊,观战的锦林宗弟子便轰然散去,不是鸟兽快过鸟兽。
柳逢秋脸上的血已经干了,胸口腹腔一阵奇痒,那是他那几乎变态的恢复能力正在发挥作用。
不过即使他的恢复能力超越常人十几倍,这么重的伤也得花上几天时间才能痊愈。
此时此刻柳逢秋可不能等上几天,因为他愈发强烈地感受到了那股压迫性力量里的邪恶味道。
也许他去是送死,但比起死亡逃避更让他感到难以忍受,临危而逃可不是他的作风。
柳逢秋刚要一脚踏上生死路,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说道:
“你这样去可是必死无疑,看来你在武之国里藏匿了这几年,也和愚蠢交上了朋友吗?”
柳逢秋猛转身,嘴里却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惊呼:“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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