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柄分剑照准了一点火星,猛击过去,直至火星消散,才肯罢休。
阵前众人,虽称天骄,但毕竟只散仙修为,还看不真切。周围几位,却都是天仙,一眼便瞧出不对。
媖姆沉着声道:“这剑术……”
经她提醒,站在身后的那个少女,才察觉不对,仔细一瞧,不由大吃一惊,道:
“我亲眼见着他将一柄剑光分开来,谁能想得到,每柄飞剑,一模一样,好像都是真的,这怎么可能?”
只极乐真人见过这门剑法,道:“记得我刚才所说的话么?孟秋能够创造出这剑光分化的绝世剑术,可还需要我几句闲话,替他扬名?”
“真人是否弄错了?”那少女更为吃惊,道:“这等神技,怎么会是区区一散仙创造出来的?”
极乐真人微微一笑,也不应声。媖姆转过头来,狠狠的瞪了此女一眼,呵斥道:
“雪君,几位前辈当面,休要在此胡言乱语,闹出这等笑话。你忘了三大绝顶剑术,是什么时候创造出来的么?”
三大剑术,剑气化虹和剑气雷音,分别是玄真子和灭尘子创出来的,他两个那时候倒已经是地仙境界。
但练剑成丝却是太乙混元祖师,尚且只是散仙时候练成。
这种对于普通修士来说,的确算是秘闻,但对媖姆这等天仙而言,或许就得一清二楚。
这女子唤做雪君,自然是她爱徒姜雪君,早该听过,不应该说出这等孤陋寡闻的话。
姜雪君得了师父提点,立时反应过来,脸色通红,道:“是徒儿鲁莽。”
又朝着极乐真人一礼,道:“晚辈一时心急,故而言辞无状,望前辈恕罪。”
极乐真人摆摆手,仍旧将目光放在斗法场中,道:“孟秋出身散修,无派无师,当年日子极为困顿。
筑基之后,甚至连把好点的飞剑都没有,用的还是各家不要的下品制式飞剑。
故而后面眼见别家成套法宝,极为羡慕,暗自立誓,将来一定要弄来一套飞剑。
只是等他成长,寻常飞剑已经配不上他,成套的就更少,都在大派手中,也落不到他手里。
为完少时心愿,他不得已之下,便想出了这门剑法,也算是弥补了遗憾。”
听了这番故事,天蒙、媖姆、大智、芬陀几人,面面相觑。
而姜雪君更是难以相信,指着场中化出万以计数的飞剑,道:
“创出这种绝顶剑法,就是因为喜欢成套飞剑?这等由来,未免有些荒谬。”
面对她的再次质疑,极乐真人仍旧不生气,淡淡的道:“你非天才,当然不懂我们这些人如何去想。
有时候性子来了,随意创造出来的招法,在你们看来,就是绝顶神技。
比如我那乾坤赤线神剑针,世人都说是至宝,却不知道我为何要炼制。
为的斗法?岂不是笑话!彼时长眉道友业已飞升,天下谁堪敌手?
以我神通,随便一剑,又有几人能够抵挡,何须专门炼制一把飞剑,用来对付谁?
无非是那时候,我闲得无聊,偶在山中见得一窝蚂蚁,啃噬我妻喜欢的一朵花,细细数来,共计三万六千只。
思忖若是一齐斩杀,未免无趣,若是一个个杀,又过于耗费时间。
思来想去,才有了这件法宝的雏形,后面耗费了不少时间,打磨成功。
只是可惜,那窝蚂蚁,中间不知遭了什么灾祸,损失大半,只剩下六千九百七十四个。”
姜雪君目瞪口呆,不意闻名天下的三万六千根乾坤赤线神剑针,竟然是这样一个来历。
天蒙等人却不惊讶,但凡天仙,绝无蠢者,都是天资绝顶的人物,想法也和普通人大有差别。
修道之余,各有稀奇古怪的喜好,也算是正常。
比如这芬陀神尼,常常喜欢扮做一个普通的尼姑,往各地化缘,更会偶尔展露一点神迹,在凡间有不小名头。
而媖姆也有怪癖。她成道及早,容颜定型在一副绝美少女模样。可晋升天仙后,反倒把自己弄成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
姜雪君虽是名满天下的修士,但资质比起在座的这几位来,还是颇有差距,理解不了师父言辞,一时无从反驳。
几人说话间,阵法之中的石生已经踏足第四蒲团,也难怪极乐真人满脸笑容。
纪登依旧猛催燧人钻,一时精芒如电,火星似雨。
但孟秋试过一次之后,便已找到这件法宝的弱点,威力倒是极大,但变化不多,按部就班即可拦截。
他只需分出不到一半精力,就已经将对方压制住,又分出一些,牵扯宝盖。余下也不加码,只是僵持。
见得这样,纪登再出手段,掏出一面制式古朴的铜镜,嘴里念动口诀。
五彩华光登时飞出,往前一扫,便有十多柄飞剑,消散空中。
“这就是朱道友的炼魔之宝、天遁镜吧?果然不凡!”
此宝乃是广成子的炼魔之宝。无论多么厉害的剑光法宝,被镜光一照,便失其效用,同时敌人便看不见持宝者的存身之处。
只是这算作光明正大的比斗,纪登就不好躲藏起来,依旧维持身形不动。
他们两个,一攻一守,齐心合力,也并没有露出破绽或有什么差错,仍旧是被压制得前后不得动。
“唉!”边上闪出一个人来,却是申若兰,抱拳道:“我对那七宝金幢,也有兴趣。虽自知对手众多,又都本领高强,我绝难拿到。
但那阵法,乃是大智禅师亲自出手,按照佛门大法炼制,我极想见识一番。
如今道友守在门外,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如不将你搬开,这一场念想,就要落空,那就少不得得罪。”
说话间,她也不敢托大,一个闪身,落入香云宝盖紫红,接着将手一扬,便是数十溜尺许长像梭一般的红光,直朝对面打去。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