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休却冷笑道:“还不是你们胡乱出手,给了他脱逃的机会。若我一人应对,定不会露出这么大的破绽。”
“好个不要脸的驼鬼。”凌浑大怒,骂道:“我们几人早就商议妥当,布下天罗地网,妖尸本是插翅难逃。
先前去信,你不曾回应。等我们到此埋伏,你又不管不顾,突然出手,将我们布置打乱。
若非如此,等我们将天上地下封锁,这妖孽还能往哪里逃?”
两人互相指责,越说火气越大,终究是乙休脾气更暴,大喝道:
“就你这点本事,也敢大吹法螺?怕不是忘了当年,几人围攻我,却被打得溃不成军时的模样。”
“胡说八道!”凌浑大怒,扬手就是一道雷光,轰击而去。
乙休大袖一挥,红霞闪动,便将雷光化解,反扑往前,化成一张大网,欲要将对方网住。
两人多年不见,这一回合只是试探。一旦动手,自不会停。
凌浑已经察觉,自己和对方还是有些差距,但也怡然不惧。当即放出飞剑,化作一道金电,激射而出。
乙休呵呵一笑道:“来来来,你刚才说剑术攻伐天下第一,瞧不起我的五行真气。
我倒要看看,你这么多年来,涨了点什么本事,敢在我面前说此大话。”
他左手往外一开,仍旧是一道红霞,挥洒而出,化作一片火海,遮盖了整个洞顶,迎着剑光就冲刷过去。
只听得嗤嗤之声,如烧得灼热的铁器,落入冰水之中,一时冷却。
乙休法力霸道,大开大合,势头惊人。一般修士遇到,即便心神不受影响,也吃不住这么猛烈的攻势,很快要败下阵来。
但凌浑何等人物,剑术卓绝,自成一家,招招看似寻常,实则精妙处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任是敌人法术浑然,但也能在须臾之间,便想到应对之法,剑光立时收敛,光华却更锐利,神兵煌煌天降,攻往对方神光。
也是嗤嗤之声响个不停,像是剪刀裁剪布料,将这一片红绸剪得七零八落。
乙休也不惊讶,将手一翻转。又是神光一片,红中生出一点黄意,又很快浸染出来,浮在表面。
凌浑剑气落在上头,却只打得出几点小坑,再也不能突入。
他神色变得有些凝重,涌动法力,剑速骤然加快,东西南北,四处飞驰,快得令人分辨不清。
只能从那片神光上的高低起伏,以及不时划开的一道口子,窥见一点踪迹。
这等剑法,孟秋也为之惊叹。当年在青螺峪斗剑之时,曾见其剑术精妙绝伦,却也是在变化多端,如龙夭矫,大小不定,姿态不一。
眼下却又展现出另外一种不同的风貌,极飞剑之速,以点破面。
半边老尼却是暗叹一声,传音过来,道:“这乙休的修为,较之前又高了不少。五行之变,只到火生土,已令凌道友使出了绝技。
等后面土生金之变,或许还有法可破。但要等到金生水,想必就无能为力。”
孟秋也不由点头,正待说话,金姥姥却走过来,对他说道:
“既然妖尸已经跑了,那我留在此地,也无用处,就此告辞。以后再有此人消息,万望告知。
若有时间,也可来衡山白雀洞做客,让我们门下那几个劣徒长长见识,当年她们瞧不起的散修,如今成长到了什么模样。”
孟秋又谦逊几句,就见她从容踏步,从原来那地道出走,洞口便立刻高起一丈。
她一过去,就要缩小,白谷逸却也一动,跟着过去,道:“借道友的光,我便省省力。”
二人离去,这洞中仍旧是剑气纵横,神光闪烁。方才堆砌好的石壁石顶,又炸得面目全非,凌浑厉害,石块四散,纷如雨下。
孟秋神色凝重。凌浑显然已经斗出了真火。
但凡有些成就的修士,无不以飞升为第一要旨,是以遇到斗法,也怕肢体残损,元神受伤,如不是生死大仇,极少拼命。
以孟秋眼下的见识来看,凌浑的修为,绝对要在雪山老魅之上,但当年在青螺峪,最后却打了个平手。
立派大事,还会留手,可见谨慎。现在却有些不管不顾,自然是心里怒意之深。
乙休大笑一声:“再来!”黄光一转,化出白光,土中生金。
金光自又不同。前次都是防守,这会只攻击,四射金箭,纷如骤雨,狂暴不止。
凌浑剑光固然锐利,但四色神光,密如罗网,韧性十足,如鱼在其中,根本无法脱身。
孟秋见乙休得意,有些不喜,瞧出凌浑不欲使出九天元阳尺的底牌,便突然打出一道神雷。
乙休哈哈大笑,道:“花子,你终究还是要倚靠他人。”
双手一搓,也是许多光华闪动,飞将出去,立刻变作一团一团,也化神雷。
孟秋十指连弹,瞬间飞出百多道星星点点,好似九天星落,势头极猛。
两两相撞,在空中炸开,飞烟大作,风雷激荡。
他不停打出各样太乙神雷,对方也只随手以五行神雷还了回去,轻描淡写,十分从容,似乎一点也不费力。
乙休微微仰头,姿态高傲,赞道:“你这小辈,也是个有真本事的,难怪敢去惹峨眉。
也不怕和你说,我生平最佩服的前辈人物,便是长眉真人。可惜我成道之后,他已不出手,之后不久更是渡劫飞升。
峨眉掌教齐漱溟,更是我多年至交好友。他虽没有拜托我出手对付你,但朋友之义在,我看你也不顺眼。
如撞不见你,也就罢了,一旦遇到,顺手给你点苦头,我也不会吝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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