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的时间里,言律歌也登上了另一栋高楼,在天台边缘坐下。
他晃悠着双腿,漫不经心地望着远处楼顶上的金像棺:“唔,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命运实时演算系统’虽然在功能上智障了一点,每次颁布的任务也角度清奇,但都是有迹可循的。
“比如这次,系统认为,让苏珥七世加入黑石研究所需要通过一场‘直播’,但我却想不通其中的任务逻辑。
“明明让苏珥七世完成二次觉醒、摆脱‘统治者’的认知,有更多简单又有效的方法,为什么非得是莫名其妙的‘直播’呢?
“比起‘系统耍我玩’,更有可能是我忽略了什么……或者说……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言律歌的声音极低,几乎淹没在呼啸的风声里。
他本来就没想说给谁听,只是自言自语而已。
白鹿受限于手机传声器的硬件限制,知道了呜呜的风声,没能听清他嘀咕了些什么。
“您说什么?”她问。
“没什么。”
……
苏珥七世静静地伫立在大厦顶上。
失去了对目标的感应后,它便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头上是逐渐破晓的天光。
脚下是渐渐喧闹的城市。
与古尼罗截然不同的风光落入它的眼底,绚丽而繁华。
现代城市的繁荣超越了这个古老生灵毕生的想象。
即使是古时上天入地的修炼者们也没能建立起这样一望无际的超大型城市,但是科技时代的普通人却凭着自己的力量做到了。
真是奇迹。
但苏珥七世只是看着,等着,没有任何反应,沉默而安静,就像此前很多很多年,它躺在墓室里、躺在展览馆里时的那样。
但只有它自己隐隐约约地知道……或许不太一样。
有狂热、混乱、嘈杂的声音在苏珥七世耳边骚动着,好像很近,又好像很远。
“法老王……杀了……他们……”
“会死吧?会被杀掉的吧?”
“传说是这么说的……”
“诅咒……”
没有人知道,苏珥七世可以听到人们的心声。古尼罗的亡者都可以。
言律歌杀掉了它的祭司,便以为斩断了它与外界的联系,断绝了外人对它的控制。
但是事实并非如此。
即使是从未来重生而来的顶尖超凡者也不知道,在古尼罗的魔法里,生者与亡者的契约绝非“生者呼唤亡者归来,祭司以《亡者之书》指引亡者”这般简单。
古尼罗——这个古老而强大的超凡国度,站在生与死的界限上掌握了更深层次的法则。
“亡者”作为一件绝强的战斗兵器,从未有过背叛过古尼罗的记录,并非完全是因为指引它们的祭司经过了层层选拔,对古尼罗绝对忠诚和可靠。
而是因为亡者永远不会背叛他们的臣民。
以举国之愿催生出的灵类“亡者”,和寻常的灵类不太一样,并非从此定格在一個恒定的状态,而是会依据众多祈愿者的心声而发生变化。
守护者、征伐者、开拓者、杀戮者、拯救者……亡者可以成为这个超凡国度所需要的任何东西。
民心所向,便是“亡者”的剑锋所指。
若将亡者比喻成一艘航行的大船,那么祭司只不过是操纵它的船舵,而亿万尼罗民众的愿望,则是托举起这艘大船的江河。
若是祭司顺应民意,那么亡者便是他们手中最强大的神兵利器。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