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曹破延还是没有杀良冒功，只是将这部落如实记录了下来。
女人呼喊孩子回家吃饭的声音响起，四周也有牧民陆陆续续赶回牛羊。
暮色将沉，部落中的人们在营地周边点起篝火，洒下各种粉末，最后安排几个守夜的精壮男子后，就和大隋普通老百姓一样，日落而息了。
夜晚的草原同样危机四伏。
而且这里还不像大隋境内有各级官道纵横交错，除了人类聚集的营地城池，夜晚的野外可以说随时会刷出各种怪来。
不过自然不会完全是人类的禁区，有些实力的修行者只要苟一点，在夜里其实也不容易出事。
抚了抚小二黑，让其安稳睡下，曹破延也是服下丹药，于半梦半醒间开始修行。
在此期间灵感放至最大，也是不怕有什么突发状况。
一夜无话。
天还未亮，曹破延便已动身前往更草原更深处。
一路遇到牛羊群皆是远远绕过，上丘陵前都是提前降下速度来，免得像之前一样一头莽进敌人堆里。
也不是没遇到过草原军伍，只不过大多是部落自己的骑兵，金帐王庭的直属部队他只是远远望见，便立刻远离，丝毫没有近距离观察的意思。
立功很重要，但小命更要紧。
虽然来此就是场豪赌，但曹破延并没有失了智，不会见人就梭哈。
其实有几股野路子骑兵他很想动手来着，但最后还是忍住了，除非是在避无可避，否则这一路上还是别节外生枝了。
一天傍晚，这已经是曹破延深入草原的第四天，再清新自然的风景看多了也有些单调了。
有些不舍地细细咀嚼着最后一根牛肉干，曹破延给眼巴巴的小二黑喂了把豆子，听它咬得咯吱咯吱也是蛮解压的。
远处的部落营地燃着火，将旁边小溪映得通红，不知是不是里面混杂了鲜血的缘故。
火当然不是曹破延放得。
开玩笑，他这一路上可是连人都没敢杀，放火这种作死行为？他怎么敢的呀！？
是草原部落间的相互仇杀。
对方还专门等这个部落外出之人放牧而归，正在吃晚饭的疲惫时刻发起进攻，称得上是蓄谋已久了。
已经将弓箭取下握在手中，曹破延耐心地等着，观察着。
狮子搏兔，亦需全力。
虽然还未决定是否出手，但提前收集一些情报总是好的。
而在他极强的目力中，那幅人间炼狱般的血腥场景也是纤毫毕现，犹如最高清的十八禁电影一样。
残肢断臂四处乱飞，无论男女老少皆是杀戮的对象。
当然，老人与男子直接砍去脑袋，女子则是先奸后杀，人性野蛮残暴的一面暴露无遗。
按理来说不该如此的。
一般部落间相互攻伐，都是想将对方吞并来增强自身，牛羊马匹自然笑纳，但人口才是最主要的目的。
像眼下这种奔着屠戮一空而去的，大多是双方有着血海深仇，不把另一方挫骨扬灰不能解气的那种。
看着看着曹破延眉头一皱。
不是由于恶心不适，而是因为远处有几人正朝着自己这边跑来。
不偏不倚，正好是自己藏身这边。
打量了一下距离，发现这群人已经离得营地很远了，曹破延挽弓引箭，待到他们跑到丘陵起伏处便松手一放。
那帮挥舞刀剑的草原汉子，比起追逐更像是在嬉戏，任由前方的纤细身影拼命奔逃，只不紧不慢地缀在后面，时不时大笑着调笑两声。
为首的汉子脸上还沾着血迹，但丝毫不影响笑容的淫荡与狂热。
这可是传闻有资格入选天之神庙的女子，虽说不可能是圣女，连传神散道的神女都够呛，最后应该就是个侍奉前两者的侍女。
但无论是圣女神女，哪怕是侍女，都是他一辈子都只能恭敬俯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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